“砰”,小枯枝在篝火堆裡被燒斷開來,緊接著噼裡啪啦的聲響不斷傳來,火堆上方一陣青煙騰起,緊著著卻是忽然一滯,又嫋嫋向上延伸開來。
我盯著火堆中跳躍著的暗黃色火苗,眉頭緊鎖了起來。
繞開清水鎮後,今天剩下的幾個時辰,居然遇到了三波前來刺殺我的人馬。
當然,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被周懷安一個人就收拾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實了,那個什麼“殺徐令”的真實性。
陳青龍端來兩杯茶,遞給我一杯,然後在我身邊坐下,笑著說道:“東境之人醉心商賈,對於修仙之道一向不上心。”
我呵呵一笑,說道:“東境人口稠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萬一跑出來一個高手呢?”
一旁的周懷安說道:“就今天遇到的這幾波人,大都是練體之人,想來這三界,也應該有以武證道這一說吧。”
陳青龍笑著說道:“當然有了,有仙緣的人畢竟是少數,這仙境之中的普通人,大都會練點技擊之術,特別是軍中,習武之風更盛,有練到極致者,甚至可以比肩假仙。”
這時一個聲音嗤笑道:“假仙?真正的武道高手,陣斬真仙如砍瓜切菜。要不你以為愛仙會為什麼會是地下組織?”
周懷安一驚,拔地而起,卻是在空中就拔出了背後的寶劍,向著前方黑暗中一指,口中叱道:“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我嘿嘿一笑,對周懷安道:“安心,這位是我的老朋友。”
周懷安狐疑的仗劍站立在一邊,卻仍是放出仙力,向前方襲去。
只見黑暗中一都帶斗笠,身披蓑衣之人緩步走來。
到了火堆前,卻是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尖嘴猴腮的臉,正是在那銀帳軍中認識,又在清風城中的愛仙會總部約定合作的趙公明的分身之一。
我笑著拱了拱手,說道:“趙先生,多日不見,甚為想念。但不知先生不在清風城圖謀大業,到這荒山野嶺作甚?”
趙先生笑嘻嘻的在我對面坐下,變戲法般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大葫蘆,開啟喝了一口,將葫蘆扔給我道:“你這郊遊,連酒都不帶,卻是無趣的緊。”
我笑著接住葫蘆,喝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米酒。
將葫蘆遞給陳青龍,使了個眼色。陳青龍和周懷安會意,向旁邊的火堆走去。
我這才笑著對趙先生說道:“我原本是帶足了銀元,準備遊山玩水的。誰知道一出清風就會被人追殺呢?”
說完摸出煙,扔給趙先生,自己也叼上一根,從火堆裡拿出一截燒了一半的木柴,歪著腦袋將煙點燃。
趙先生卻是打了一個響指,將煙點上,笑著對我說道:“徐領主這走走停停的,怕不是要耽誤了與神國接引使的約定時間吧?錯過了時間,卻是破壞了仙神兩界的約定,那神國人覺得自己掃了面子不說,仙界那些老傢伙,恐怕會以此為由,拿你朝陽領開刀啊。”
聞聽此言,我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趙先生,半晌沒有說話。
趙先生笑了笑,說道:“你朝陽領雖然名義上是清風城下屬的一領,但在他們看來,卻又是一個不聽招呼的城邦。”
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仙境的事情,原本應該如此。
仙界超然脫俗?不問世事?我從到達這裡的第一天,就不信這些鬼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界那個拍電影的徐大俠早就教育過那些異想天開之人了。
江湖是什麼?江湖就是人情世故嘛。
仙界真仙雖號稱是仙,但骨子裡還是人。他們要是不想控制世俗世界,任由爾等凡夫俗子胡搞瞎搞,那他們就不是仙人,而是掛在牆上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