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琳說完,一個年輕人便迫不及待的跳上臺,對著我拱手道:“徐今月,我是山青鎮楊守光,關於議和之事,我有一問想問問你。”
我笑了笑,沒有在意他的無理,笑著伸手道:“請。”
楊守光道:“今次神族侵犯,聲勢雖比以往要大些,但我軍先於鳳舞殲敵,清風城下又至少留下了十萬神族軍屍體,為何這時要與敵媾和呢?”
我微笑著說道:“鳳舞我桃源軍用水攻解決了神族軍三十萬,夕陽山下以奇計消滅了十萬,共計四十萬。清風城的情況我不清楚,但從前日我軍進城前對敵軍營的突襲,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楊守光道:“什麼端倪?”
我笑著說道:“此次作戰,和我們作戰的,絕大部分是部族軍和獸人部隊,我們消滅的真正的金帳軍,只有夕陽山下的三萬騎軍。而我軍的絕大部分傷亡,都是這三萬騎軍造成的。”
楊守光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接著說道:“但是我聽說桃源軍傷亡還不到五千人馬,且以罪民為主。”
我臉色逐漸變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看了看,他卻毫不畏懼的昂首挺胸看著我。
轉身回到座位,我說道:“如果你在我軍中,此時已人頭落地。”
楊守光變色道:“你敢威脅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我呵呵一笑,說道:“老子管你是什麼人,老子以前就是朝陽寺的山賊,個把傻逼書生,殺了也就殺了。”
此言一出,臺下喧譁起來。
程琳大驚道:“徐將軍,慎言!”
臺下坐著的一位老者起身對楊守光道:“下去。”
楊守光倒是對這位老者很是尊敬,恭敬的鞠了個躬,轉身又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下臺去了。
老者走上臺,對我拱了拱手,我斜著眼睛看了看老者,只見此人卻沒有戴高帽,只用一根布巾裹住了頭髮,腰間扎著草繩,腳上還穿著一雙草鞋。
我坐著巋然不動,敷衍的抬起手拱了拱,算是還了禮。
老者笑了笑,說道:“徐將軍,守光年輕,不能理解軍中袍澤的情誼,我在這裡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我呵呵一笑,說道:“好說好說,沒請教?”
老者笑道:“我叫曾莫言,是這太學院的一位教習。”
我問道:“那麼教習先生有何指教?”
曾莫言道:“請問徐將軍,桃源軍是否已沒有了一戰之力?”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說道:“我桃源軍力戰四十萬神族軍,雖有損失,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曾莫言又道:“那清風軍是否還有一戰之力?”
我想了想,說道:“清風軍十五萬人馬,如今已經十去其五。”
曾莫言低頭想了想,說道:“我太學院還有一萬太學生,其中有仙力者十之七八,是否可為大軍前驅?”
我笑了笑,說道:“請問曾老,剛才那位楊守光楊兄的想法,是否代表著這十之七八的太學生的思想?”
曾莫言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道:“至少代表大部分。”
我閉上嘴,用手摸了摸兩腮,笑著不說話。
曾莫言卻追問道:“徐將軍?”
我笑了笑,說道:“曾老如非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你這一萬太學生,擋不住金帳騎軍一個萬人隊的一次衝鋒。”
臺下又喧譁起來,幾個年輕人甚至想要衝上臺來,卻被周圍的人拉住了。
曾莫言皺了皺眉頭,說道:“徐將軍是否有些長他人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