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適才是師師多有怠慢,這杯酒算是賠罪。”李師師久經紅塵,是個有眼力見之人。之前在外面見王進因詩詞不悅,酒菜未上完。便親自斟了兩杯酒,裹著香坊風至王進面前,笑吟吟賠罪。
“哈哈哈,花魁娘子,客氣了!”王進聞著那沁人的幽香,看著那絕美的容顏,又看看柳眉微皺的李清照和尚桂花,心情愉悅,陰沉的臉笑容綻放。
一男一女四目相對,輕輕碰了杯。
尚桂花,李清照疑心生暗鬼,覺得這幕極為不正常。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其中必有蹊蹺。
李師師笑容如沐春風,她坐在主位上,邀請眾人落座。王進被她左手邊緊鄰著,李清照卻在右邊。以古人以左為尊的講究,可見王進更受待見。
小閣子裡,眾人分賓主落座。
唯獨酆泰沒有坐下,而是猶如護衛般立在王進身後。因李師師輕視自家哥哥,之前的火氣還在。自是沒什麼好臉色,鬚髮皆張,睜圓怪眼,直瞪著女人。
李師師一點都不怕,反而好奇地上下打量,問王進:“官人,這漢是誰?這般高大魁梧,偏偏相貌甚是嚇人。恰似土地廟裡對判官立地的小鬼。”
尚桂花,李清照撲哧笑出聲來。
王進怕酆泰牛脾氣發作,笑著先一步介紹:“這個是王某莊上的莊客小酆,別看長得有點嚇人,這廝卻心地善良,有身武藝,挑得三五百斤擔子,打得百八十人
。從山東一路來多虧了他護衛左右。”
酆泰聽到這誇讚胸膛高高挺起,李師師興趣更濃。
王進測過身子,指著身邊的尚桂花:“這位名叫尚桂,是我的知己故交,武藝高強,一表人才。擅使單刀,點鋼槍,上馬衝陣,斬將奪旗如探囊取物。至於娘子右邊的這位李兄,那就不得了。”
說到這裡,李師師秀氣的雙眉挑動:“這又如何說?”
王進笑了笑,看向李清照,豎起大拇指狂吹捧:“這位李清兄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山東最有才華之人。要不是事出有因,沒能參加十多年前的科舉,否則必定是閉科頭名狀元郎。”
“哦,竟然如此?”李師師滿臉錯愕。
“那是當然。”王進拍著胸脯,鏗鏘有聲:“我敢說,李兄之才情本朝少有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前朝……”
“咳咳,王兄過獎了,在下只是略懂文墨。當不得如此讚譽,豈能與前輩比較?”李清照見這傢伙又準備拿詩仙和蘇大學士說事,趕忙謙虛擺手。捏著嗓子繃著張臉,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來,我敬幾位一杯。”李師師捧起金盞,又看向的酆泰:“兄弟,在我這不要客氣,坐下來一起吃酒。”
“花魁娘子開口,你便坐下吃上幾杯。”王進怕酆泰這傢伙不懂規矩拂了主人家面子,趕忙轉過頭示意。
“嘿嘿嘿,那多謝花魁娘子了。”酆泰是直性子不
傻。要比李逵那個黑驢蛋子好得多,看到王進眼神示意。衝李師師拱手露出個笑臉,坐下來捧起杯。
李師師能說會道,指著桌上酒菜說著出處活躍氣氛。幾人有說有笑,吃了幾杯酒,話題就多了起來。
“大官人,你呢?”李師師師端著酒杯,挪了挪椅子,斜著身子問王進,半個嬌軀幾乎要靠近他懷裡。
“我?”王進只覺一股幽香撲鼻,瞥見尚,李兩女皺眉,裝傻充楞地說:“我叫王大,是個農莊財主。”
“王大?農莊財主?”李師師愣了,隨即掩嘴偷笑,吟誦沁園春。當這首磅礴大氣的詩詞被朗誦出來後。原本還在喝酒的李清照差點嗆到,滿臉不可思議。心裡自愧不如,自己那首詞根本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