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廷玉看到自己兩個徒弟這麼快就敗了有些嘆氣。看到被打得鼻青臉腫又五花大綁,接著又聽到王進的冷嘲熱諷,饒是好脾氣的他也是有些怒意:“尚教師,劣徒學藝不精,何必跟晚輩一般見識?”
“欒教師,此言差矣!”王進看了他一眼,止住嘲諷,反而開始說教:“是看到你的面子上,否則我早就暗示兩位兄弟失手結果掉,官府又能奈我何?留住他們的性命,難道不能說幾句風涼話?怎麼不設身處地在扈家頭上想想這些年受到的窩囊氣。”
山士奇一把揪住祝彪的衣領:“就是,這幾年來,訛詐走了多少糧食,牲畜?你們心裡沒點數嗎?現在輪到我們得勢,說幾句,你們就接受不了?”
尚桂花,崔埜,扈成等人紛紛附和。
欒廷玉見眾人義憤填膺,就明白遲早會有這一天。
王進指了指自己,用一種專家式的口吻說:“再說了,欒教師,我的理念跟你不同啊。我教徒弟打罵時常發生,想打人,想罵人就得先學會捱打捱罵。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混什麼社會?”
山士奇,崔埜有些憐憫的看著祝家倆公子:“就是,三言兩語就被惹怒要玩命,一戰可擒的莽夫。有實力狂妄那就牛叉,沒實力得瑟那就是傻鳥。”
“哈哈哈……”眾人一陣鬨笑。
祝虎,祝彪遭到這種待遇,心中萬分屈辱與憤怒,不甘。咬緊牙關,瞪著這群傢伙,卻不敢多嘴。兄弟倆雖然有些囂張,但不傻,可不想再捱打。
欒廷玉不喜歡爭鬥,卻能明事理曉人情,明白眼前這位尚教師一行人便是扈家請來的幫手和底氣。看看主位上扈老太公,又看看王進,直入主題。
“老太公,今天這事?”
“沒別的意思,給祝家一個下馬威。”王進攤了攤雙手,鏗鏘宣佈:“只是告訴你們,有我尚某人坐鎮。扈家莊不像以前祝家想捏就捏,想訛詐就來訛詐。以往動不動就來打秋風的舉動徹底結束。”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卻給人莫名的勇氣。
扈成只覺得熱血沸騰,壓抑在心裡很久的憋屈一下爆發:“沒錯,你們休想從扈家拿走一個銅子,老子受夠了。祝老三,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你真當我扈成怕了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草包?”
漢子越說越氣,猛地揪住祝彪頭髮,惡狠狠地威脅:“就你鄉下土鱉三還想娶我妹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照你自己,以後再敢招惹,老子弄死你。”
祝彪看著這個相貌憨厚的漢子滿臉猙獰,狠話狂飆。彷彿一時無法適應對方的改變這麼大有些發愣。
這一愣神中,旁邊的山士奇猛地一個蓋帽:“直娘賊,成哥問你話呢,你小子耳朵聾,聽到沒有?”
祝彪腦袋上捱了一巴掌有些懵圈,茫然地點頭。不敢直視扈成的目光,充分暴露本質中的懦弱。
“你們趁人之危,有種衝我……”祝虎見狀咬牙切齒。可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群人摁住拳打腳踢。
“欒教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王進擋住欒廷玉:“我徒弟要是被抓不會這麼不識趣,受點教訓也好。吃一塹,長一智,要是以後沒改變死了算球。”
欒廷玉知道主事人是這位尚教師,也明白對方肯定有所圖謀,否則不會如此行事。自己隨著倆徒弟跑過來打秋風,這不等於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回想自己的徒弟祝彪不聽自己的勸,信誓旦旦的模樣。又看看現在這副悽慘的模樣,又氣又惱。欒廷玉深呼吸平復心情好問:“尚教師,如何才能罷手?”
“教師回去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祝老太公,扈家莊訓練莊兵,祝家莊這些年借的糧食和牲畜連本帶利歸還,便放了這哥倆,以後各顧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好,回去我就照辦,借的東西明天就會送過來的。”欒廷玉斬釘截鐵,毫無遲疑,其實內心對自己的徒弟總是跑到這裡打秋風的行為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