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時間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文官之首,遭到文官們集體炮轟,武臣們卻集體站出來為其張目。
自從大宋立國到如今,還沒出現過如此詭異的場面。
趙禎和寇季二人平靜的看著文武們吵成一團。
王曾氣的是直瞪眼。
蔡齊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他居然將文官之首,往武臣陣營裡推。
若是文官之首真的偏向武臣,在朝堂上幫武臣說話,那朝堂上還有他們文臣什麼事?
“蔡齊……朕罰你一年俸祿,你可有怨言?”
趙禎在滿朝文武吵夠了以後,緩緩開口。
蔡齊慚愧的低下頭,沉聲道:“臣領罰……”
趙禎冷哼了一聲,不滿的掃了一眼文臣們,“四哥乃是文臣之首……你們不僅不集體擁護他,反而參奏他。
你們不僅在打他的臉,也在打朕的臉。
你們是想告訴全天下人,朕識人不明,居然將一個不被文臣所容的人,安放在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位置上。”
“嘭!”
趙禎拍桌而起,怒喝道:“你們全都是御史?以下克上,你們好大的能耐。”
朝堂之上,彈劾、參奏,自有規矩。
御史才可以無視品階,肆意的彈劾任何人。
文武兩班,也可以隨意的參奏。
但是,同為文臣所屬,以下克上,特別是克自己直屬上司,那就是不守規矩,不被朝堂所容。
當年寇季在提刑司任職的時候,為了對付自己的上官張倫,那也是打著為張倫叫屈的口號。
從頭到尾都在說張倫好話,沒說過張倫一句壞話。
當時他祖父寇準在朝堂上已經有了極高的權柄。
寇季尚且不能肆意妄為,更何況其他人。
朝堂上一直有句話,叫做各司其職。
每一個官員,都有每一個官員的職能。
若是大家都隨心所欲的做事,那朝堂豈不亂了套了。
文臣們聽到了趙禎的訓斥,一個個垂下了腦袋。
他們大多人臉上沒什麼悔意。
因為在寇季這件事上,他們不在乎什麼以下克上。
他們只想盡的搬到寇季,省的寇季找他們麻煩。
武臣們雖然沒得到什麼褒獎,但是見到趙禎將文臣們訓的狗血臨頭,一個個仰著腦袋,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往日裡在朝堂上。
他們是文臣們譏諷的物件,也是官家訓斥的物件。
因為他們學問沒文臣們好,沒文臣們會說。
所以在鬥嘴和詭辯的時候,總是弱文臣一頭。
總是會成為承擔過錯,或者捱罵的一方。
如今形勢逆轉,他們自然覺得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