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路,找官家去服軟,興許官家會看在我們識趣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第二條路,殊死一搏……”
潘夙剛說完話,石元孫就叫了起來,“服軟,服軟管用嗎?他擺明了是不想放過我們,我們服軟,還不是任他宰割?”
“可是我們殊死一搏的話,很有可能會步符家後塵……”
有人猶猶豫豫的低聲說了一句。
石元孫瞪起眼,惡狠狠的道:“符家豈能跟我們相比,符家一家之力,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朝廷的兵馬。我們不同,我們數家聯手,一定能給朝廷一個慘痛的教訓。
我們搏一把,縱然是輸了,我們也不冤。
我們若是不搏一把,向他服軟,最後只能無盡的悔恨中被他折磨死。”
眾人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石元孫恨鐵不成鋼的喊道:“我們搏了,未必會輸。若是贏了,我們能得到的,遠比想象的要多。”
潘夙陰沉著臉道:“我們還能影響多少兵馬?”
石元孫以為潘夙被他說動了,急忙道:“明裡暗裡加起來有二十萬之多,算上王家的廣信軍的話,有二十五萬兵馬。”
潘夙側頭,看向了石元孫,詫異道:“你說服王德用?”
魯國公王德用,年近五旬,乃是已故武康公王超之子。
王超乃是太宗皇帝潛邸之臣,深受太宗皇帝和真宗皇帝信任。
王德用也算是將門虎子,出仕期間,雖然沒有曹瑋、李繼隆那麼出名,但其治軍有方,統領著兵馬打了不少勝仗,所以深受真宗皇帝和趙禎二人的信賴。
一直擔任著重要的職位。
趙禎登基以後,王德用被派遣到了博州,鎮守著京東東路和河北東路。
汴京城數次出現鉅變,大宋數次對外征戰,都沒有調遣他回京,不是因為他沒能耐,而是因為真宗皇帝趙恆和趙禎二人都信耐他。
知道有他坐鎮在京東東路和河北東路,必定能確保萬無一失,不會後院起火。
石元孫開口稱王德用率領的廣信軍也會跟著殊死一搏,潘夙自然覺得意外。
要知道,王德用和他爹二人,那是妥妥的太宗一脈的嫡系,太宗一脈的死忠黨。
他怎麼可能跟趙禎作對?
石元孫聽到了潘夙的話,冷哼道:“他現在要清理我們所有人,王家也在清算之列,我不信王德用會無動於衷……”
潘夙眯著眼,盯著石元孫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派人去跟王德用接觸?”
石元孫道:“我回頭就派人去跟他接觸,我相信他一定會跟著我們一起殊死一搏。有高家的例子在前,我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潘夙將一肚子的憋在了心裡,對石元孫道:“那你速速派人去接觸,一旦王德用有迴音,你立馬派人告訴我。”
石元孫見潘夙有殊死一搏的意思,立馬答應道:“我現在就回府派人去接觸王德用。只不過王德用人在博州,一來一往,恐怕需要花費十數日。
我怕他不會給我們十數日時間。”
潘夙果斷道:“我會想辦法幫你拖一些時間。”
“你能有什麼辦法?”
石元孫忍不住質問。
潘夙瞥了石元孫一眼,淡淡的道:“派人去截殺被抓住的舌頭……”
石元孫略微一愣,思量了一下,覺得潘夙說的這個法子不錯,就相信了潘夙的話。
當即,幾個人也不再多言,分別離開了石府別院。
潘夙在回府以後,就匆匆去了書房。
潘夙的父親潘承裕,正在書房裡看書。
見到了潘夙以後,不鹹不淡的道:“又去見石元孫了?”
潘夙沒有隱瞞,果斷點頭,“不錯,孩兒去見石元孫了。”
潘承裕盯著潘夙,嘆氣道:“已經輸了一次了,還不甘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