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只要寇季在銅臺關不幹出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情,誰也拿他無可奈何。
趙禎那一聲‘四哥’,可不是什麼虛假的敷衍,那是真真正正將寇季當兄長看。
寇季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待遇,跟太祖太宗朝同閣而出的皇子,沒兩樣。
“回頭想個法子,將寇小子調過來?”
呂夷簡思量了許久,決定拉寇季保身。
曹瑋翻了個白眼,感嘆道:“你跟寇季相處的日子也不長了,怎麼一點兒也不瞭解他?遼人能夠出現在西北,能夠屠戮我大宋的百姓,跟西夏脫不了干係。
他如今出京不足數月,就擊潰了遼人。
如今大權在握,官家有沒有召他回京的意思。
他若是不去找西夏人麻煩,我跟你姓呂。
他就是那種睚呲必報的性子,賊人咬他一口,他能將賊人吞的骨頭渣子也不剩。”
呂夷簡大驚,“他在西北掀起戰端,那豈不是會加速國庫裡錢財的消耗,那我們這邊……”
呂夷簡的話還沒有說完,曹瑋就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心,那小子不止睚眥必報,還無利不起早。他就算把西北打爛了,也不會消耗國庫太多錢。非但如此,說不定朝廷還能跟著大賺一筆。”
呂夷簡眨巴著眼,愣愣的盯著曹瑋。
曹瑋嘆氣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是事實。你們這些文臣入了朝,是想方設法的節流。可他入了朝以後,那是想方設法的在開源。
河西就是一個例子。
河西在我們眼裡,那是苦寒之地。
可在他眼裡,那是遍地錢財。
河西那些不毛之地,硬生生的被他變成了產糧的良田。
每一歲為朝廷輸送的糧食,多達千萬擔。
他去了西北,大致也會如此。”
目光看的方向不同,造成的結果截然不同。
國庫空虛的時候,朝中的能臣幹吏,能看到的就是節流。
可寇季看到的卻是開源。
朝中的能臣幹吏,為了使國庫充盈,四處得罪人,四處想辦法節流。
可寇季呢?
在確保了朝廷和自己富裕了的情況下,帶著一群人致富。
趙禎的小金庫裡有多少錢財,呂夷簡知道的不多,但是曹瑋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為他侄女是皇后,皇后手裡也有趙禎賜於的一柄小金庫的鑰匙。
曹皇后曾經向曹瑋透露,趙禎小金庫裡的錢財,比國庫還多。
可想而知,寇季開源的手段有多高明。
一個能帶著所有人發財的人,誰會不喜歡?
趙禎就算不念寇季跟他的兄弟情誼,也會看在充盈的小金庫的份上,將寇季當成心頭寵臣。
有呂夷簡這些人做對比,趙禎就更有理由將寇季當成寵臣了。
官家趙禎跟著呂夷簡等人,連一碗羊肉湯都捨不得喝。
跟著寇季,頓頓有肉吃,兩相對比,信誰,寵誰,那不是一目瞭然嗎?
別說官家趙禎對寇季優厚,有兄弟情誼在。
就算是換一個皇帝,面對寇季如此臣子,那也是寵信有加的。
似秦皇漢武那種生殺大權皆掌在手裡的人,面對寇季這種臣子,那也會笑臉相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