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說法?”
寇季疑問。
寇準點頭笑道:“自然有……權力到了老夫這個地步,尋常的政務,其實已經不需要過多關注,朝堂上的瑣事,也不需要事事親為。
只需要引導、決斷一些可以左右國本的大事即可。
然則,我大宋久經吏治,一應國政已經定性,可左右國本的大事,少之又少。
老夫需要引導、決斷的大事,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所以官家賜給老夫的權力,足以讓老夫左右朝綱。”
寇準有些得意的道:“現如今,老夫既不需要為朝堂瑣事操勞,卻又能左右朝綱,遠比以前要舒坦。還是你小子聰明,能借著劉娥的謀劃,為老夫想出如此絕妙的脫身之策。
老夫若是能早借此策脫身,說不定還能多活數年呢。”
寇季一愣,低聲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心中就不用愧疚了……”
寇準笑道:“你的老夫的孫兒,為了能讓老夫多活幾年,勸誡老夫,有何愧疚。速速下去吩咐府上的人準備香案,準備接旨。
老夫此次辭官,鬧出的動靜不會小。
官家冊封的詔書,也絕不只有一封。
讓府上的人早做準備。”
寇季點頭答應了一聲,退出了寇準的書房。
寇準在寇季走後,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有些不甘心的長嘆了一聲。
他倒是沒有對寇季說謊,他確實能藉著趙禎給予他的權力,左右朝綱。
但是猛然間從臺前,走到了幕後,他總是不甘心。
人總是喜歡站在最絢爛的光芒下,想其他人展示他手裡擁有的好東西。
喜歡錦衣夜行的人,少之又少。
嘗試過在最絢爛的光芒下生活過的人,隱於背後,錦衣夜行,就更少。
寇季站在寇準書房外,同樣長嘆了一口氣。
寇準的話是真是假,寇季並沒有細細的去分辨。
他最擔心的是寇準的心情,怕寇準鬱郁煩悶,悶出病。
以寇季如今的身份、地位,縱然沒有寇準的支援,沒有寇準的幫襯,他一樣可以左右朝綱。
自一字交子鋪在大宋境內的各府城開始設立分鋪以後。
大宋的錢財,將會源源不斷的落入他手中。
終有一日,大宋的財權,會盡握在他手中。
虎字軍、巡馬衛、張元手裡掌控的強橫馬賊,皆可被他隨意調動。
朱能散步在四處的親信、軍卒,他一樣可以調動。
他若是願意,足以湊出一支忠於他的大軍。
鍛造鋼鐵的作坊,他手裡有三個。
汴京城一處、保州一處、雷州一處。
雷州的鍛造鋼鐵的作坊雖然還在營造,可規模卻比汴京城外的還大。
一旦建成,便有源源不斷的鋼材,供給他驅使。
他可以藉著這些鋼材,打造出各種利器。
朝堂之上,隨著寇準請辭,李迪、陳琳等一些防備著他的人,會徹底放鬆對他的警惕。
他可以憑藉著交情,從王曾、李迪、曹瑋等許多重臣手裡,借用他們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