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重建重甲騎,怕是要在親政以後,掀起戰端……”
“此舉斷不能容忍……”
“在我等共同努力下,大宋才有了今日的太平局面,若是讓官家掀起戰端,那還了得……”
“我覺得諸位的擔心有點多餘……兩千的重甲騎,在真正的戰場上,需要近六千到一萬匹的良馬做支撐……如今朝廷諸多馬監中,供養的馬匹,不過十萬之數,其中有六萬的馬匹,供給禁軍在用,剩下的四萬,不是淪為了老馬,就是被養成了廢駒,哪裡能湊得出重甲騎所需的良馬?
依我看,八成是寇工部為了贏下這一場,所以不得不搬出重甲騎對陣。”
“可那馬身上披著的盔甲,還有軍卒身上披著的三層甲,做不得假……”
“那又如何?重甲騎最關鍵的,還是馬。”
“寇工部在保州有五千匹良馬……”
“你能保證,保州的那些馬伕們,能把馬養好?就算他們能養好,又得需要多久,才能湊出足夠的馬匹供應重甲騎用?
就算他們想方設法的湊夠了重甲騎用的馬,那也要有機會出陣才行。
就算他們有機會出陣,也得我們答應才行。”
“……”
文臣們盯著虎字軍,悄聲議論著。
武勳們盯著虎字軍,緊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重甲騎出現在戰場上,意味著什麼,武勳們遠比文臣清楚。
只要有足有的輔兵幫手,重甲騎在戰場上就是一霸。
特別是在校場這一片開闊地上。
重甲騎一旦發動衝鋒,就會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洪流。
擋在他們面前的任何人、物,都會被他們的胯下的馬蹄,踩的粉碎,被他們手裡的刀,一刀兩斷。
直到這一刻,武勳們才明白,虎字軍此前對陣龍神二衛的時候,為何要堅持要輔兵出陣。
虎字軍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在為了重甲騎出擊,作準備。
天武軍的將士們在看到了虎字軍的將士們披甲以後,一個個臉上浮起了濃濃的凝重之色。
若是之前他們心中對虎字軍還有幾分輕視的話,那麼再看到了虎字軍披上了重甲,化身為重甲騎以後,他們心中的輕視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警惕。
統領三千天武軍將士的,是個校尉。
一個膀大腰圓,滿身肥膘的大漢,身上的盔甲被滿身的肥膘擠的緊繃繃的,像是捆在身上。
似乎他深吸一口氣,盔甲都能被他給撐爆。
毫無疑問,他是一員猛將。
此人名叫高豐誠。
高處恭的義子。
高豐誠坐在馬背上,手提著一柄彎鉤槍,半眯著眼,盯著對面正在換甲的虎字軍。
他眉頭皺了皺,沉聲道:“有些不妙……”
跨馬跟在他身旁的副校尉,皺著眉頭,沉聲道:“在這片開闊地上,重甲騎要是衝鋒起來,我們可攔不住。”
高豐誠瞪起眼,瞥了副校尉一眼,“那又如何?難道我們還能認輸不成?”
副校尉見高豐誠語氣不悅,趕忙陪著笑臉道:“卑職不是那個意思……敵人雖強,但還沒有強到讓我們天武軍搖旗投降的地步。”
高豐誠冷哼了一聲。
副校尉見高豐誠沒有再計較,就繼續笑著說道:“卑職的意思是,敵人既然拿出了重甲騎,我們就得想辦法應對才行。
不然,我們就算贏了,也會是一場慘勝。
到時候對老將軍,只怕不好交代。
老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舉擊潰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