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姑娘從自己的房中奔出,手掩著未及整理的衣衫,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那聲大叫便是從她口中發出。
聽見有人縮陽,片刻那姑娘門口便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卻沒人敢進房間。
“這縮陽難得一見,此事又是因我而起,總得去看上一看。”朱平安心道。
他蹭蹭蹭來到樓上,與傅迪隨手推開門口圍觀的人群,進了那姑娘的房間。
房間的大木床上,一個年輕公子面色發白,呼吸急促,嘴唇發青,眼珠白楞楞的往上翻去。下半身蓋著一床繡面的薄被,看不出是什麼情況。
“這縮陽到底是什麼玩意?小爺我來瞧瞧。”傅迪很好奇,上前就要掀被子。
朱平安連忙攔住。
這玩意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要是一個處置不當,白白送了人家性命,卻是麻煩一樁。
“還不快請春花姐?”有人大喊道。
“對對,快去找春花姐。”那姑娘似乎才想起來,連忙喊道。
盞茶功夫,一個半老徐娘扭著腰肢進了房。
她便是這玉仙坊的醫道聖手春花姐,什麼縮陽啊、馬上風啊,到了她的手裡,基本上是藥到病除。
春花姐進了房,見到朱平安和傅迪,不由得一怔,“這兩個小祖宗怎麼也在這裡,難道床上那個餓鬼是他們的同伴?”
想到這種可能,春花姐也顧不上請安,匆匆的往床尾一坐,便掀起被子檢視狀況。
“春花姐,不知這位公子狀況如何?”朱平安開口問道。
“小事一樁。這病我沒瞧過一千,也看過八百,包在我春花姐的身上。”聽朱平安開口相問,似乎與那公子並不相識,心中稍定。
“一千,八百?那豈不是……”朱平安心中閃過一個齷齪的念頭。
只見春花姐將那年輕公子身體微微側轉,從自己的髮髻上拔出一支三寸許長的銀針,放在唇邊舔了兩舔,便向那年輕公子的尾椎扎過去。
那年輕公子嘴裡嗚的一聲悶叫,顯然是吃痛不過。
這銀針是春花姐的獨門手法,一般縮陽馬上風之類的病症,一針下去,保準是針到病除。
可是今日卻似乎並不管用,那年輕公子絲毫沒見好轉。
“難道是手法用輕了?”春花姐也有些詫異。
於是手中的銀針又加了幾分力道,連連紮下,只差沒將那年輕公子的尾椎紮成蜂窩,卻還是絲毫不能奏效。
春花姐見平時的法子不管用,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那年輕公子卻是痛得滿頭大汗,一張臉更加的慘白,口中的氣息竟然是進多出少了。
“這人看來是沒救了。可惜,可惜,早知兄臺如此不堪,這西洋神丸讓於你了便是,也算小爺我做了一樁善事。”傅小公爺一臉痛惜道。
“難道真的救不過來?”朱平安心道。雖然他與那年輕公子素不相識,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便在這時,朱平安腦中無由來的忽然微微一痛,接著便有光亮閃起,一本書赫然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九天異聞錄?”
這是當初那青衣文士留在朱平安腦中的一本書。
那本書不停快速的翻動,裡面浩瀚的資訊讓朱平安一陣眩暈。
《寒醫雜記》,翻動的書頁終於停下,出現了一本厚厚的線狀書籍,封面看上去非常的古樸。
“這,這難道是一本醫書?”
朱平安主動將神思沉入那書籍中,不停地過濾那些資訊,片刻之間竟有了計較。
“我說春花姐,今日你這手風似乎有些不順啊。不如讓小侯爺我瞧瞧?”朱平安的臉色又淡定了下來,向春花姐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