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找了三天,在離衛都市區三百多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輛無牌照越野車,經鑑定正是宇文鑫離去時駕駛的那輛。可宇文鑫並不在車上,也沒在車輛附近,而且車輛明顯是焚燒後掉入谷底的,車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線索。
在這三天當中,砸店三人組相繼落網。三人對所犯事實供認不諱,也交待是受宇文鑫指使,和“小花牛”講說內容相吻合。另外三人中的“大驢子”還提到了一個“黑哥”,但他只聽過這個名字,至於聽誰說的忘了,也沒有“黑哥”的詳細資料。
人證物證俱在,大多數涉案人都指認了宇文鑫的罪行,只有屁老虎裝聾作啞,仍然一口咬定是受常曉鑫指使。這倒不影響對宇文鑫罪責的認定,但大李等人也不禁疑惑,屁老虎為什麼還要護著宇文鑫。
一週時間過去,宇文鑫多次陷害、打擊“金聲”案水落石出,警方繼續尋找宇文鑫行蹤。與此同時,“鑫聲”電話一臭到底,其公司也正接受著相關部門的查處。
雖說案子並未廣泛公佈,但在民間已經傳的活靈活現,人們在痛斥宇文鑫和“鑫聲”的同時,對“金聲”和丁馳更為認可,公司業務火上加火。
在此期間,雷大成受到的“不公對待”全部取消,還被正式任命為“叮呤呤行動通訊公司一店店長”。但公司上下都清楚,雷店長可不同於那兩個店長,儼然就是丁總的代理人。丁馳也暫時讓雷大成幫著看管公司,他則抓緊招聘德才兼備的公司經理。
安頓了一下衛都的事情,丁馳乘火車回了首都。已經超出請假天數,再不回去的話,奮忠電子怕是根本就不允許實習了。
火車到首都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但為了不影響第二天工作,丁馳並未住到外面賓館,而是打車直奔奮忠電子。
位置越來越偏,四周也越來越黑,司機不禁犯了嘀咕,側頭問道:“記清地方了吧,是這條路嗎?”
丁馳正考慮著如何解釋超假,又如何解釋深夜迴歸的事,並未聽清對方的話,於是隨意“啊”的應了一聲。
聽到這聲含糊回應,司機微微皺眉,偷瞄了眼後視鏡,把車子停到路邊,開啟了車內頂燈。
“到了?”丁馳掃了眼外面,隨口問道。
司機也含糊的“啊”了一聲。
丁馳沒有多想,付過車費,拎起箱包,下了汽車。
“唰”,汽車大燈閃亮。
“嗡”,
“滋”,
“嗚”,
給油、倒車、啟動,司機一連串熟練操作,計程車裹挾著陣陣塵土,猛得躥了出去,眨眼間便成了一團灰濛濛的移動紅影。
丁馳轉回頭,下意識的揮了揮面前灰塵,轉頭找著工廠方向。
誒,不對吧,四周黑漆漆的,黑影裡則是影影綽綽的低矮平房,沒有工廠的影子呀。腳下的路也不對,奮忠電子門前的道路雖然也不寬,可卻是水泥鋪就的,根本就不是這種土路。
司機弄錯了,還是故意使壞?
“你奶奶的。”丁馳衝著車行方向罵了一句,發現那個紅影早就轉彎看不見了。其實他哪裡清楚,司機是擔心自身安危,才這麼不厚道的。
廠子在哪呢?丁馳剛要拿出手機,才意識到現在只是九十年代,根本沒有打車軟體,手機也沒導航功能。
長長的噓了口氣,丁馳四顧了好幾圈,朝著西南方而去。在他的模糊印象中,這個大方向不會錯的。
可是剛走出幾步,丁馳就發現了麻煩。儘管拉桿箱有輪子,可並不適合在土路拉著走,何況土下還不時出現埋著的石塊,於是只好提著前行。
四周黑黢黢的,身旁也不時“移”過低矮的空置破房,要說心裡不發毛是假的。可事已至此,前不村後不著店的,只能硬著頭皮前行。
走走停停,停停看看,丁馳拎著箱子,向著自認沒錯的大方向前行著。
走過許多暗巷,繞過許多垃圾堆,也跨過了幾條小臭水溝,時間早已過了零點,可是還沒看到工廠的影子。
對不對呢?丁馳也犯了疑惑,再走一段看看。就這樣,一段又一段,又繞了好幾道巷,仍然沒有找到工廠。
再走這最後一道巷。丁馳拿定主意,踏入了黑魆魆的巷子,但假如還沒結果的話,他並未去想下步怎麼辦。
巷子被甩在身後,丁馳也拐到了另一個方向,他再次凝目看去。
這裡是矮房,那邊有高牆,像,很像工廠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