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炎和黃蓉跟著七公,來到鎮外一座松林之中。
“女娃娃,你爹爹這般大的本事,你又何必要我來教這小子武功?”
當洪七公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竟然直接對黃蓉道。
“七公,你知我爹爹?”
黃蓉一愣,自己身份竟然被人一語道破,她也頗為詫異。
“你照照鏡子去,你的眼睛鼻子不像你爹爹嗎?你那兩味菜又是什麼‘王笛誰家聽落梅’,什麼‘好逑湯’,定是你爹爹給安的名目了。”
不愧是究竟江湖的老將,洪七公也早就看穿黃蓉心中想。
“我爹早就說,前輩是七巧玲瓏心,既然被您看穿,我也就不瞞著,行走江湖,高手如雲,若是得到您老指點,日後他也有一技傍身。”
黃蓉也不再隱瞞,費勁廚藝,不就是為了洪七公的絕技。
“小鬼頭兒,爹爹的功夫沒學到一成,他的鬼心眼兒可就學了個十足十,我不喜歡人家拍馬屁、戴高帽,老叫化從來不收徒弟,嘿嘿,我才不上這個當呢!”
洪七公說完,雙腳一蹬,躍入密林,揚長而去。
奇人秉性,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倒是蘇炎和黃蓉自是不傻。
相互遞了個眼神,不由輕笑。
把他們叫到鎮外,這七公定然不會走遠。
恐怕此刻,正躲在某處,觀察著兩人呢。
“蓉兒,七公的脾氣有點與眾不同。”
蘇炎聽得頭頂樹葉微響,料來洪七公已繞過鬆樹,竄到了樹上。
於是眨著眼睛,對黃蓉說道。
黃蓉心知肚明,便在樹下一唱一和道。
“奇人異事,脾氣自然古怪,他老人家可是個大大的好人,本事比我爹爹要高得多。”
“他又沒有顯功夫,你怎知道?”
“我聽爹爹說過的。”
“怎麼說?”
“爹爹說,當今之世,武功能勝過他的就只有九指神丐洪七公一人,可惜他行蹤無定,不能常與他在一起切磋武功。”
“真的如何厲害?”
“我爹爹的功夫我也沒學到什麼,只怪我從前愛玩,不肯用功。現下好容易見到洪老前輩,要是他肯指點一二,豈不是更加勝過我爹爹親授?哪知我口沒遮攔,說錯了話,惹惱了他老人家。”
說著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
黃蓉起初本是假哭,蘇炎在旁柔聲細語的安慰了幾句。
可她卻想起母親早逝,父親遠離,竟然弄假成真,悲悲切切的哭得十分傷心。
洪七公走遠之後,果然施展絕頂輕功,從樹林後繞回。
縱在樹上,竊聽他兩人談話,想查知這二人是否黃藥師派來偷學他的武功。
聽得黃蓉如此轉述她父親的言語,不禁暗自得意。
洪七公聽了,不禁大起知己之感。
“我聽爹爹說過,洪老前輩有一套武功,當真是天下無雙、古今獨步,甚至全真教的王重陽也忌憚三分,叫做……叫做……咦,我怎麼想不起來啦,明明剛才我還記得的,我想求他教你,這套拳法叫做……叫做……”
黃蓉哭了一會,抽抽噎噎的道。
說來說去,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這讓樹上的洪七公有些著急了。
“叫做‘降龍十八掌’!”
說著話,七公一躍而下,站在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