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之瀾聞言皺了眉,神色疑惑道:“大皇子?”
御珵一看著她這般模樣伸手輕輕觸上了她的眉心,用手緩緩撫平了,才道:“前些日子御珵一街頭殺人的事怕是出的蹊蹺,皇上今日說昨日大皇子特意去與他說了此事,怕這件事就是大皇子刻意陷害。”
見緒之瀾面色好些了,御珵一才繼續道:“若這件事真是大皇子所為,那鎮國公府也已然是大皇子的眼中釘,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也同樣身為皇子們的父親,他們心裡想什麼皇上怕是再清楚不過。”
“現下這般安排既為了表現大皇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替他埋下了時機告訴他該如何動手。”
“父子沆瀣一氣,與朝臣為敵?”緒之瀾聽御珵一此番言論,一時覺得當朝聖上竟是這般的荒謬,為了培育皇嗣竟如此這般手段。
這話倒是聽的御珵一有些忍俊不禁,忍著笑道:“不是沆瀣一氣,怕是各有打算,今日皇上當著眾人的面輕易便說出是大皇子特意來告的狀,照這般看二人的關係也是有待考究。”
“那回來的路上,御珵一可有為難你?”
緒之瀾斂著眉關切的問著,看著她這般為自己擔憂的模樣,御珵一忽然很想逗逗她,便佯裝了失落的神色道:
“有啊,他是府中長子又得鎮國公的歡心,如今被我這般奪了名位,為難還算好的呢。”
聽御珵一這般道,緒之瀾的心懸了大半,伸手拉過御珵一道:“夫君莫要怕,眼下既是殿試已過,我們明日便搬離這府中,不用多大多好的院子,我這邊還有些銀子,只要能離了旁人的刁難,哪怕只一間屋子也好…”
御珵一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緒之瀾,這般的神情與出口的話皆是讓他動容,心下暖暖的但鼻子卻是忍不住的一陣泛酸。
御珵一一把將還在說話的緒之瀾擁入了懷中,力道有些大,大到緒之瀾被擁的有些生疼。
御珵一見證過緒之瀾還在緒府時的性情,見識過她以牙還牙般的算計,見識過她嬌柔外表下的那顆堅強又倔強的心,見過她笑,也見過她哭,但沒有一次像是眼下這般。
神情焦急的為他,僅因為他而謀劃著往後的路。
御珵一擁著她,在緒之瀾見不到的地方眼眶微微的紅了,卻是努力的笑著,不僅是面上的笑,更是心底深處的歡喜。
“娘子,有你真好。”
緒之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的有些怔愣,但御珵一眼下這般模樣卻也是她之前未曾感受過的。
像是失控,又像是…像是個孩子。
緒之瀾想著驀地笑出了聲,對,御珵一此時的模樣確實有些像個孩子,不論是耳畔的輕笑,還是現下蹭著她臉頰的鼻尖,都像。
緒之瀾伸手回抱住他,伸手在御珵一的背上撫了幾下,緩緩掙出了他的懷中。
御珵一現下神色已恢復如常,除了面上那極為歡快的笑意。
緒之瀾抿著唇看著他,他便又伸手過來將她攬入了懷中,笑著在她耳邊道:“不急,方才是逗你玩的,御珵一他欺負不到我,不要擔心,我會護著你。”
兩番話語皆是由著御珵一來說,緒之瀾瞧了眼近在咫尺的御珵一,神色無奈中又帶著幾分寵溺的笑了。
“好,”緒之瀾說著抬了頭,看向御珵一的眼睛道:“那你與我保證,日後不論什麼事都不可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