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鎮國公府後門處一抹綠裝的丫鬟領著一女人穿過後院向著南院悄然而去。
趙氏昨日下令,丫鬟自不敢耽擱,雖不知自家夫人所謂何事卻也依言去請了京中新望樓的媽媽。
新望樓的紅媽一早還未睜眼,便聽鎮國公府夫人傳喚,忙起了身隨著身後來了。
鎮國公府的大公子御珵一往日裡時常宿於樓中,這一點紅媽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近來這大公子的人她也是未見到了,不知這鎮國公府夫人這一大早的傳喚所為何事。
紅媽隨著丫鬟一路戰戰兢兢,低著頭都不太敢抬起來,一路左拐右拐入了南院。
院內丫鬟見了二人忙上前來迎,這熱切的架勢可驚著了紅媽,嚥了口口水在丫鬟的相迎下入了裡屋的門。
屋內,趙氏坐在雕花木椅上,拿著手中茶盞輕輕押著,見人來了抬起頭微微笑著。
趙氏起身緩緩邁了兩步,指著一旁的軟座道:“坐。”
紅媽忙點頭,有些畏縮著做到了椅上。
“你可知我今日找你,所謂何事?”
趙氏也不端著,微微笑看著她,直入正題。
“不,不知…”紅媽抬眼看著她,沒了往日往樓中拉客的熱情,也沒了面上濃烈的妝容,此時只是個膽小怕事的中年婦人,坐如針毯。
趙氏勾唇笑了一下,問道:“聽說你們樓中不僅是以色待人如此一種,還以利刃…”
“不…不敢…!”趙氏還未說完,紅媽便嚇的忽然跪在了地上,面前冷汗一片,浸溼額前有些凌亂的發。
“不敢?”
趙氏轉身背對著她,神色陰狠道:“那看來新望樓也是名不副實啊,我那日分明聽人說,紅媽你是接這單子的,怎麼到我這…”
趙氏轉身看著她笑了,面上雖是笑著,但眼中神色分明分外危險,紅媽看著眼前這位表面雍容華貴的女人,喉中止不住的吞嚥著口水。
大約半年前,樓中有官員之子前來飲酒作樂,無意間發現了樓內藏有的大量黃金,為免除後患,那黃金的主人做主將人直接殺了沉入了城外湖中。
新望樓內有會功夫的女子,面前的鎮國公夫人如何知曉,若是她現下不應,又會當如何…
“夫…夫人,不知這訊息您是如何得知呢?”
紅媽勉強維持著面上的笑意,看向趙氏的神色中帶著試探。
看著紅媽這樣一副緊張的模樣,趙氏忽然燦然一笑,上前幾步伸手將紅媽扶了起來,邊道:“不必緊張,我既是恭敬的將你請來,那自然也是誠心想要與你做筆交易。”
趙氏看著紅媽神色變換的面容,繼續笑道:“既是如此誠心,不知紅媽意下如何?”
後者看著趙氏面上看似溫和的笑,心下略一思秤輕輕點了點頭。
京中新望樓是誰人名下產業她不能說,亦萬般不能夠讓人知曉,眼下趙氏既是知曉了樓裡秘密,卻不知她還知道多少,若是現下不應,到時若這件事事發起來,牽連的不止是新望樓,還有這背後的主子。
紅媽心下計較清明,再抬首時已然恢復了往日裡喜笑顏開的模樣,笑道:“那哪能啊,能為鎮國公夫人辦事兒,那是新望樓的榮譽,也是夫人抬愛看得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