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著幾日,緒之瀾每日不是給老夫人請安,便是時時的跟在李氏的身邊,去去賬房,理理文案,似乎玉佩之事毫不影響到她一樣,偶爾在花園裡碰到張姨娘母女,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笑,一語罷了。
緒靜柔瞧的可真是礙眼,似乎有意的每日待在後花園的涼亭裡,等著緒之瀾的路過。
“姐姐,好興致啊!”緒之瀾高高的一嗓,明亮中帶著愉悅,神色更是明亮十分。
緒靜柔正在一旁發愣,硬生生的被這一嗓喊了回神,滿目厭惡的瞪著緒之瀾,怒罵道:“你這娼妓子,是要害死我麼?”
“姐姐可真真的誤會我了,我怎麼忍心害您呢?”緒之瀾有意的將這句話說的很重,細長的娥眉微微一挑,嘴角微揚。言語中的不屑與輕狂更是表露無疑。
再看緒靜柔,神情慌亂,竟是難得的一次不敢與緒之瀾抄上一句,蔫蔫無語,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開了。葛藤歲寒見四小姐如此慌亂的離開,想笑卻又不敢笑,瞧著走遠了,葛藤便最先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聲的問道自家小姐,“難得四小姐今天不敢與您造次啊。”
緒之瀾聞言輕哼笑道:“這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那小姐便是那上門的鬼咯!”歲寒哈哈笑道。
再說這緒靜柔,慌亂無措的跑回了自家別苑,心臟嚇的可真是差點沒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緊著便灌了兩大碗茶水。
心中自是發虛,可越想緒之瀾那張囂張不已的臉,心中更是惱恨不已,“砰”的一聲將茶碗狠狠的摔了出去,怒罵道:“緒之瀾你這浪蕩種,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兩個姑娘花園碰面之事,很快便傳開來,聽到風聲的張姨娘原本還在前廳裡跟其他的姨娘湊個熱鬧,現下緊著便跟著緒靜柔的步子,進了屋,上前一把捂住了這個丫頭的嘴,“你個丫頭,一天天的沒個安生!”
張姨娘嗔怪道,心中更是無奈惱恨,怎麼這個丫頭一點點倒不習得自己呢!
“娘,您倒是沒瞧見緒之瀾那副樣子!”緒靜柔憤憤的說道。
“他今日與你說了什麼?”張姨娘緊緊追問道,要是說不急倒是假的,事情做了,一臉幾日如石沉大海,派去的人更是杳無音信,更是令她不安的事,老夫人更是對自己閉門不見。
緒靜柔一字一句的說給張氏,一點細節不敢遺落,怎麼張氏聞言,突然嗤笑起來。
“她當真這麼說的?”張氏不慌不忙,緩步坐在長明塌上,半身依靠著明羅玉枕,瞧著緒靜柔。
緒靜柔委屈的點了點頭,神色不安,張姨娘倒是不以為然,輕哼了一聲,“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手段,到底是老夫人調教的,這就給你嚇著了?”說著,眼神瞥了瞥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正在這時,門外的小丫鬟輕悄悄門,輕聲道:“夫人該換茶了。”
張氏應聲著,小丫鬟端著紫雕木梨的茶盤緩步進來。
張氏瞧著小丫頭,心中更是有了一個好主意,輕聲道:“你是叫翠竹吧?”
小丫鬟微微行禮,道:“回夫人,是!”
張氏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記得你有個同鄉的妹妹在五姑娘的院子裡做事,你速速將她找來,我有幾句話問她。”
小丫鬟微微一愣,可是礙於張姨娘的威嚴手段也不敢說什麼,諾諾的點了點頭,臨走前,張氏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在小丫鬟的手裡,威脅道:“此事若洩於他人之口,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