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搖了搖頭,說:“爹,你是不是把郡主想得太精於算計了?爹不是常說樹大招風嗎?郡主聰慧無比,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難道不擔心手中的權力太大會引起皇上的......就算皇上不對付郡主,新女皇願意用郡主這麼一個能號令百官的臣子?”
趙尚書想了想,說:“丞相是沒有兵權的,對新皇的影響不大。郡主也肯定想得到她被利用完後,就會被甩掉。但無論怎麼說,新皇肯定不會殺郡主,天下無數雙眼睛在看著呢,女皇之所以能順利登基,全憑郡主做出的一系列成績在支援,為女子參政豎立了榜樣,給全天下百姓以信心,特別是那本《陽洮寶典》,教會了許多貧苦農民種養技術,生活變好。等新女皇坐穩江山,郡主肯定會主動辭去丞相的官位,帶著大把的錢回陽洮郡做土皇帝去了。”
趙雲突然說:“爹,假如郡主拿住了所有大臣的把柄,再加上百姓擁戴,你說她會不會把新女皇趕下臺,她自己做女皇呢?”
趙尚書怔了一下,搖了搖手,說:“這不可能,皇帝還是講究血脈的。郡主這樣做,那就是造反了。再說,咱們皇上已經宣過旨,郡主的子子孫孫世代封王,她回到陽洮,本身地位跟皇帝差不了多少,沒必要冒險。往後幾年,爹爹估計郡主想的就是如何多撈銀子!”
總之,趙尚書教育兒子:跟著郡主大人混,凡是都要往貪汙方面考慮,自己貪汙點沒關係,貪汙的同時分點好處給郡主大人就對了!
緒之瀾如果聽到趙家父子的談話,估計肚子都笑出贅肉來!他唯一的想法帶著喜兒兒娘子跑路,天下民生的事情,關他屁事,只要不是他引起的就行了。現在對緒之瀾來說,就像在火上燒,留在朝廷做事,怕暴露男子身份;逃走不幹復辟花蘭國的事情,又怕蘭可卿一百多號人追殺。關鍵是喜兒兒是個弱女子,逃跑的能力太差,嚴重拖後腿!
這一晚,他躺在床上睡不著,喜兒兒從身後抱著他問:“相公,在想什麼呢?”
緒之瀾回過頭來,反抱著喜兒兒,親了親她的臉,說:“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學會‘蘭花心經’?”
喜兒兒一臉的慚愧,這功法,她是真學不會,每次擺動作罷得全身都麻了,一點效果都沒有。她小聲說:“相公,等我懷了寶寶,我就先離開,找個隱蔽的地方等你。”
緒之瀾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咋就懷不上寶寶呢?他不自覺的又摸了摸手上的那個拘魂鈴,心中咒罵了幾句,又跟喜兒兒播種去了!
雖然四通鏢局在建接應點,但兩個月的時間,有點長,變數太多!現在,也只有讓喜兒兒懷孕這個方法才能逼喜兒兒提前離開,否則喜兒兒不會離開,怕萬一緒之瀾後離開出事了呢,緒家就絕後了!雖然喜兒兒沒說出來,但緒之瀾清楚喜兒兒的想法。
紫陽公主被母妃叫到福寧宮,母女倆談了大半夜的話,分析緒之瀾會如何整治秦家人。雖然,毫無經驗的祖嶺被秦有貴的人跟蹤,幾個向祖嶺報料的重要人證已經被殺人滅口,但也不能全殺光。一個證人死了,可以解釋為巧合,十個、八個全死了,巧合得就太離譜了,傻瓜都知道秦家在殺人滅口!
秦有貴也不是不想送禮賄賂祖嶺,只是對方擺明了就是來搞他的,他覺得送不送都一樣!
二十七日,朝堂之上,晉陽公主很期待緒之瀾掏出厚厚的一個摺子,當眾列出秦有貴無數罪狀,之後父皇龍顏大怒,把秦有貴抓回來一頓嚴刑拷打,福寧宮轟然倒塌,她坤寧宮一家獨大!想法是美好的,但緒之瀾安安靜靜的上完朝,拍拍屁股走人了,啥事都沒說。
紫陽公主提心吊膽,以至於分心,今天討論政事時,很失水準,儘管以往也不咋的。
趙尚書則以為緒之瀾跟福寧宮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緒之瀾拿到了充足的好處,秦有貴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其它大臣看陽洮郡主沒向秦有貴發難,大家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只要郡主收銀子,一切都好辦!
緒兆把監察院左、右都緒史叫到宮裡來問情況,但這兩貨說這事是郡主督辦的,他倆不好過問。
“沒兩天就過年了,也不知道秦副將有多少貪髒枉法的事情,郡主到底想幹什麼?”柳公公在心裡想著,祈禱緒之瀾千萬別在過年的時候折騰出個大案子來,弄得人心惶惶,年過都不好。
緒兆也有這樣的擔憂,想來想去,不如把緒之瀾叫過來直接問清楚。
緒之瀾才來到監察院,一杯茶都沒喝完,有公公來傳皇上口諭,讓他到緒書房覲見皇上。他整了整衣裙,坐上馬車來到皇宮。
“兒臣見過父皇,不知道父皇有何差遣?”皇上的表情總是那麼的平靜,緒之瀾相觀察到點有用的資訊,再次失敗!
“祖嶺調查秦有貴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聽聞他昨日已經歸來,可有發現”緒兆邊喝茶邊問。
取出祖嶺呈上來的原稿,柳公公接走後,緒之瀾才說:“雖無實據,但兒臣相信祖大人透過明察暗訪所得的線索是真實的。只是,年關已至,萬國來朝,此刻討論此事,宣揚出去,影響我大華國威。為不打草驚蛇,兒臣準備親自前往邊疆詳查,一一落實,請父皇恩准。”
緒兆看完之後很生氣,但卻不動聲色,問:“陽洮,你準備何時出發?”
“國之蛀蟲,當儘早伏法。兒臣本擬即刻起程,只是擔心在此年關之際離開金陵,眾大臣會說兒臣不孝,心中難以定奪。”既然皇上問到,緒之瀾想趁機帶著喜兒兒離開,雖然走的不是凌雲關路線,但從西域國離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緒兆在緒書房來回走了兩圈,掃了柳公公一眼,停下後,怔怔的看著擺在書案右側的硯臺。
收到暗示,柳公公看著緒之瀾,說道:“郡主此言差矣,為君分憂,剔除國之大害,此乃大孝!”
緒之瀾心中一樂,柳公公可真是個好人啊!他連忙說:“柳公公教訓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