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宜在宿舍躺了一下午,晚上,小玉和苗苗去食堂吃飯順便給她帶回來一份素砂鍋,她剛吃到一半,手機響了。
是陸夫人肖芸芝打來的電話。
裴相宜擱落手裡的筷子,按下接聽鍵的時候,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阿姨。”
“相宜啊,你在學校吧?”
“是的,我在學校。”
“我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裴相宜剛想說不用,肖芸芝又補了一句:“我已經快到你們宿舍樓下了。”
肖芸芝做事,從不善與人商量,她更多的是像現在這樣不容置喙的通知,裴相宜早就已經習慣。
掛了電話後,裴相宜換下了身上的睡衣,下樓去等待。
其實肖芸芝說的是來宿舍看她,但裴相宜不想讓室友覺得不舒服,就自己下來了。
陸家的司機將車停在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口,肖芸芝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臉。
“相宜,你怎麼出來了?”
“室友都在,我怕不方便。”
“行,那你上車,我帶你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
“好。”
裴相宜上了車。
司機在學校附近繞了一圈,最後找了一家清吧。
清吧裡大多都是學生,肖芸芝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她覺得有點吵,就讓店員開了樓上的包廂。
兩人落座後,肖芸芝眼神憐愛地望著裴相宜額角那個新鮮的疤痕。
“你這孩子,在學校受了委屈怎麼不說呢,你要是覺得和我不好溝通,這不還有你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最疼你了,他昨天得知你出事,匆匆趕來看你,連鹿靈的生日宴都錯過了,這不鹿靈都不高興了,和他鬧了一晚上脾氣。”
裴相宜頓感不是滋味,這肖芸芝說是來看望她,但話裡話外分明參雜了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對不起阿姨,昨天是我兼職那邊的主管打電話給哥的,我並不知情。”
“說什麼對不起,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哥是你的家人,你出了意外,他當然要第一時間趕過來。”
肖芸芝越是表現出理解,裴相宜越是如坐針氈,畢竟,她清楚,通情達理不是肖芸芝的底色。
果然,下一秒肖芸芝就調轉了話鋒:“只是相宜啊,你哥也快成立自己的小家庭了,他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你,依我看啊,你也快畢業了,身邊也是時候該有個人來照顧你了。”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