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銘鴻沒有任何的異議,點頭,道:“我明白,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告訴他們不要覺得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我們都是為了冀州好。”
朱凌雪補了一句。
此時,已經走出了冀州飯店,站在了東平府最寬闊的一條大道之上。
冀州刺史府就在幾百步之外,還是當年的樣子,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而當年,朱凌雪一家子,就是在那裡被問斬的。
朱凌雪站在街頭,靜靜的看著刺史府,突然間哽咽了一下。
身後的一眾吏員頓時心裡頭一咯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只能保持沉默。
“東平府還實行宵禁呢?”終於,還是朱凌雪打破了平靜,語氣平淡的問了這麼一句。
“冀州這幾年人心躁動的厲害,不太安寧。當然了,這是和其他州府對比的,相比五年前,已經好了很多了。”虞銘鴻道。
“嗯,除了刺史府和幾個重要地方通了電,其他的依舊是在用油燈嗎?”朱凌雪又問了一句。
“是啊,明明是一州首府,還不如中州的一個富饒縣城,真是慚愧啊。”
“這幾年似乎冀州有大批的人流走,對嗎?”
“流走的人太多了,州界區域的人都想著融入其他州,雖然州府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其他的州府可沒那麼好心客氣啊,冀人在國朝之內的名聲是真的一言難盡啊!”
“所以,還是的靠我們冀州人自己的努力奮鬥,不是嗎?”
朱凌雪駐足,面朝身後的一眾冀州吏員,眸子映著燈火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認真道。
未等虞銘鴻等人開口,她又補了一句:
“從現在開始,一切都過去了,雖然冀州地步慢,但也具備後發者優勢,追趕起來還是很快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冀人得自己爭口氣才是!”
從十一點下專列到現在凌晨一點半,短短兩個多小時。
這位出身充滿爭議的國子監首臣、當今朝堂最為出眾女臣,已然得到了冀州最為代表的刺史府和鎮將府的兩府認可和由衷敬重!
“對對,大人說的真對,不,是真好啊!”
虞銘鴻老淚縱橫,不禁又抹了一把眼淚。
邊上的張朝河眼窩子紅紅,以大漢將士最崇高的方式,立正,筆挺,朝著朱凌雪敬了一個軍禮!
後方幾十號兩府要員,各個眼神真誠,敬重且感動。
朱凌雪鼻頭猝然一酸,可眉間確實舒展著的,釋然一笑,分外動人,且不失威儀。
那失去了五年之久的故土情懷,似乎,找回來了!
入了刺史府。
朱凌雪沒有任何的停歇。
將所有的事宜和奏文報告都看了一遍,被挑出的問題,從頭到尾就沒有停止過!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對比不知道差距所在。
朱凌雪和幾個副手從審閱、指點、甚至就差親自上手了,而刺史府的人就只是修改和補充,大幾十號人竟然有些跟不上節奏!
漏洞太多了,立意也淺了,有些地方有太過於保守了……這些都是冀州府的問題。
跑前跑後的虞銘鴻,雖然年紀大了,卻毫不知累,且興奮而感激著的。
三點半。
八郡太守到了。
臨時會議就在了刺史府的內府舉行,一直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直到七點多,才算結束。
這個時候的刺史府和八大郡府的人都明顯頂不住了。
就連有武道修為的鎮將府,也明顯疲倦不堪。
但!
以朱凌雪為首的國子監吏員,卻一個個依舊是精力充沛,彷彿像是不知道累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