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三笑如何不知,可她本就是一局外人,如今卻強行被拖入了局中,眼下身邊人死了,自己也差點被殺,她又怎麼可能輕易原諒眼前這個王八蛋,頓時咬牙切齒地道:“你這是活該!”
少女聞言,在一旁輕哼道:“說話小心些!”
乾三笑扭過頭,大怒道:“怎麼,我被他害得這麼慘,就不能罵你這相好的兩句?”
眼見兩個女人一見面,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李輕塵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趕忙岔開了話題,道:“的確是我活該,不過今晚之事,絕非我所願,還望乾姑娘能夠相信在下!”
李輕塵說著,轉頭看了一圈屋裡的人,不願對其他人透露太多,只是單獨向乾三笑和沈劍心同時傳音道:“沈兄先前救下乾姑娘的時候,我也恰巧發現了一名正在暗中窺探的刺客,便一路跟著追了過去,結果一時不察,被他誘到了景教的十字寺,一番交手後,那刺客被人暗中以秘法殺死,但隔得太遠,我不敢再追,正要走時,卻忽然冒出了許多景教的僧侶,在我表明身份後,他們卻還是不依不饒,並派出兩位高手想將我斬殺當場,之後若不是裴大人他們來得及時,這次恐怕真就要交代在那了。”
沈劍心聽罷,心中一動,趕忙介面道:“從李兄的描述來看,這必然是有人與景教勾結在了一起,故意設局伏殺你,不然李兄有鎮武司腰牌在身,就算他們不相信你的身份,卻也該將你抓去官府,怎麼可能動手將你逼成這樣,這一定是早已設好的計謀!”
旁邊的乾三笑卻是沒說話,只是低著頭,似在默默地思考。
李輕塵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下去,只是看向沈劍心問道:“幸好,白天的演武也輪不到咱們來,再休養一天,應該可以痊癒,對了,那幾個抓來的刺客呢?”
沈劍心道:“已經交由懸鏡司的人帶走了,據說要帶去典獄司連夜提審,這審問的事,的確是他們和典獄司的人比較在行。”
李輕塵輕輕點頭,忽然間,他一下抬起頭,厲聲道:“不對!懸鏡司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沈劍心微微皺眉,一邊思考,一邊道:“懸鏡司的話,想要知道這件事,也不難吧,況且剛才司裡也有不少人瞧見了,許是他們通知的懸鏡司也說不定,畢竟我們......”
話未說完,便被李輕塵匆匆打斷,他一下站起身,搖頭道:“不對,不對,懸鏡司那邊不可信,對了,他們走了多久了?”
沈劍心也意識到不對了,一手扶著劍鞘,沉聲道:“剛走沒太久!”
李輕塵聽了,正要轉身追出,卻被乾三笑突然出聲喝止。
“王八蛋,別去了,已經來不及了。”
李輕塵轉過身,看向神色嚴肅的乾三笑,後者冷冰冰地道:“來帶走犯人的,究竟是不是懸鏡司的人都已經不重要了,總之這些人只要出了鎮武司的大門,就不可能再被找到,你現在再追出去有什麼用,更何況以你現在這幅模樣,真追上了也只能白白送死,很顯然,幕後之人的眼線和勢力基本上遍佈了整個長安城,就連景教這些外來人都甘願為其所用,他隨手就能佈下一個個殺局,你若再這麼衝動,到時候死了也是白死,倒不如大家都絕了報仇的想法,找個時間一起溜出長安,再各奔東西,走得越遠越好,還查個屁的案!”
不知不覺間,沈劍心已與她站在了一處,此刻卻顧不得什麼悸動不悸動的,當即追問道:“那依乾姑娘的意思,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乾三笑白了他們兩人一眼,冷哼一聲,道:“白練了一身肉,就忘了練練腦子,男人啊,做事總是這麼衝動,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而對手能夠動用的人脈資源也比我們強大太多,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還沒了,暫時不可輕舉妄動。”
對面的李三三聽了,頓時冷笑道:“說了一大堆,結果全是廢話。”
乾三笑扭過臉,微微一笑,不陰不陽地道:“呵呵,我嘴裡的廢話,對你們這些沒腦子的來說,那也是金玉良言了,你以為拳頭大就了不起呀?可真有意思,小丫頭,你倒是不喜歡說廢話,那你來說點有用的唄,我洗耳恭聽呢!”
李三三咬著牙,恨不得直接一拳打爛眼前這臭婆娘的嘴,旁邊的李輕塵見狀,趕忙攔在她身前,打圓場道:“哎,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衝動,連累了大家,現在咱們三個都受了傷,我看還是先將傷養好,再說其他吧。”
兩位少女同時冷哼了一聲,一齊撇過頭去,顯然是不待見對方,留下李輕塵和沈劍心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一陣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