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抬頭看去,眼中點點星光亮起,移目掃向那棟拔地而起的房巨人,只見窗戶中那一家老小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我就知道這神像沒有用處。”
他的眼中兩道光芒射出,從那真天宮的女弟子身上一晃而過,淡然道:“作為神通者,你不顧及這些普通人,令我不齒。”
那兩道光芒越來越短,縮回他的眼中,他眼中瘋狂轉動的陣紋消失,一點點星芒漸漸黯淡。
那尊房巨人轟然落下,又變成一棟圓形房屋,晃了兩晃。
秦牧轉身離開,而屋頂上的那個女子身軀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秦牧抱起熊琪兒跳到龍麒麟背上,那女子還站在屋頂上,下面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那真天宮女弟子露出驚恐之色,壓低著嗓音道:“不要開門……”
咯吱。
門緩緩開啟,聲音震動,那女子尖聲叫道:“不要開門——”
她的元氣再難穩住身體,脖子和腰身各自露出一道血線,然後兩截身體從腰身上滑落下來,滾到街道上,接著腰身下的那兩條腿也從屋頂跌落下來。
“教主真仁慈。”
小鎮外,龍麒麟不由讚歎,道:“那女子下手如此狠毒,教主還……”
他剛剛說到這裡,聽到後方的小鎮傳來那女子的尖叫聲,急忙回頭看去,正看到那女子的下半身跌落下來的情形,不由打個冷戰。
秦牧感慨道:“我倒並非是仁慈,神通者對普通人下手,本來便是忌諱。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你高人一等可以肆意取人性命?我在延康國和大墟中,倘若是神通者之間鬥法,也很少波及無辜。即便是與班公措爭鬥,也是去城外動手。當初司婆婆在鑲龍城與鑲龍城主鬥法,也是城的上空,沒有肆無忌憚的在城中交手。”
龍麒麟閉上嘴巴,沒有接話。
他原本是打算稱讚秦牧仁慈,沒有取那個真天宮女弟子的性命,卻沒有料到那女子還是被秦牧殺了,而且秦牧所說的仁慈卻是針對那些平頭百姓而言。
秦牧自幼便被殘老村九老教導,言傳身教,雖然掛這個天魔教主的名頭,但是大是大非他分得很清楚。
單純從這一點來說,他還要超過許多名門大派的正道人士。
“琪兒應該知道真天宮的方位吧?”秦牧問道。
熊琪兒搖了搖頭:“我娘帶著我出來躲避追殺,都是儘量走偏僻的地方,我也記不得真天宮到底是在哪裡。”
秦牧沉吟一下,道:“龍胖,咱們沿著官道前進,去大城市尋人問一問道路。那裡的人多半知道真天宮的方位。”
龍麒麟沿著官道向前走去,行了幾十裡地,漸漸地行人多了,這裡的道路很是寬敞平整,比延康還要好很多。
道路旁邊的河流也是清澈見底,水中有游魚龜蛇,個頭都不小,水上還有些趕路的神通者和武者,以女子居多,但也有不少男子。
這些人修煉的功法應該也都是萬物有靈萬物有神的路子,有些女孩男孩來到河面上,叱吒一聲,只見寬敞的河流頓時有水浪高高隆起,一道道波浪馱著她們向前疾馳而去。
而路上也有行人,很多人是站在樹人身上趕路,也有藤人,只是速度較慢。
天空中還有騎著各種飛禽飛過的神通者,從天上飛過去時,五彩的羽翼流光,很是奪目。
“看來是快要到城裡了。”秦牧見行人漸漸增多,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