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天道絕對對她有深深惡意。
第一道天雷落在她背上的時候她便深刻認識到這一點:誰家好天道劈自己的代言人一劈一層肉啊?
忙叫雷心出來分擔。
雷心繞著她飛行幾圈,無能為力,這是天罰,太有針對性,它吸不了。
扈輕被頭先幾道雷劈得淚眼模糊:“來來來,到我丹田去,我轉化了雷力你吸收些。”
天罰洶洶,她已經不指望用魔螭身體承受,在雷電中換成人族身軀,丹田瘋狂運轉,把外來的雷力轉化成自己的雷力,一部分為催動大陣做準備,一部分放在丹田裡讓雷靈根吸收。
雷電將她完全淹沒,遠遠的杏谷和宿善徹底看不見她。
“這這這,怎麼的這般大動靜?”
杏谷忍不住飛高再飛高,天威懾人,飛高了也不敢靠近。倒是扈輕和陣盤下方,魔宮的上空,急運似的聚來許多烏雲,越聚越多。
魔宮的守衛紛紛飛出仰望長空,只見高空之上烏雲密集越聚越多,魔宮所在已經黑沉下來,陽光越來越遠。
“雷劫?”
“是帝君將要突破嗎?”
“肯定是。咱們快做好護法準備。”
一時間魔宮守衛盡出,只等帝徹現身,他們好護法。
帝徹離開榴花的訊息只有親近之人才知曉,對外宣稱的是閉關。榴花夫人和其他幾個左膀右臂一同閉關助他突破。以此為藉口,抽調比平時更多的兵力來守護魔宮。
真正的魔帝只有敵襲的時候才如此大費周章,因為只要帝印在手,宮殿便是被人搶了去也能輕易奪回來。所以說,不管是魔帝還是仙帝,他們最在乎的不是巍峨帝宮,不是如雲美姬,不是滔天權勢,不是浩大軍隊,唯有帝印,唯有帝印是一定、必須要守護住的。
只要有帝印,前頭那些失去了也能復得更多。而失了帝印,也便守護不住那些。
扈輕的目光穿過烏雲落在那些從魔宮中飛出的無數守衛,從這個高度看去,人已經小如微塵,仿若為群龍披上一層紗,五顏六色混在一起,生出一層淺白的光來,煞是好看。
自己都沒這麼威風過——她不無泛酸的想。
那就更不能毀了,讓他們給自己守自己的帝宮!
遠眺之中,扈輕所在猶如一個漂亮的雷光大繭,任誰來看也想不到這裡頭藏了一個人,只以為是什麼天地至寶出世。
好在帝徹因為心虛更加註重神威,儘管異象隆重,但攝於帝徹平日的威風,榴花界內的高人即便見到這等異象也不敢靠近。他們也只以為是魔帝即將突破歷劫,心裡酸溜溜。
魔宮上空的烏雲,將所有視線阻擋,除了杏谷和宿善。
杏谷瞠目,遙指前方:“你還能看到她?什麼用天雷煉體,你們盡拿假話糊弄我。這是煉體?她是被雷霆吃了吧。”
宿善一本正經說瞎話:“就是這樣煉的,我見過。”
杏谷半信半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若有所思:“她師門是哪個?我去拜訪下,看看人家是怎麼造出這等匪夷所思功法來的。”
這事宿善就能幫扈輕應下:“好。”
反正凌雲拿下後他們得迴文丁,看杏谷這一路沒分手意思的做派,肯定還是要跟著他們的,兩邊總是要見的。希望他到時候不要太驚訝。
雷光大繭裡,扈輕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此時她已經完全變成一個發光體,口吐雷霆鐳射眼,她已經是神!
肉身成神,精神上…神經。
大約神經元被電出離譜,她上一秒哈哈大笑,下一秒哇哇大哭,隨即又怒氣衝衝,再突然悲切哀傷。嚇得絹布不要不要的,被雷劈的他見得多,從來沒見過這樣神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