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不錯啊。”趙春芳抓了把瓜子,丟了一顆往嘴裡一送,沒見怎麼動作,瓜子殼準確的落盡了進門的垃圾桶裡。
何維保老婆笑著道,“不嫌磕磣,坐下也吃點。”
趙春芳不客氣的坐在閨女的左上角,也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
何舟放下手裡的白酒,又跑回樓梯間找紅酒,他二姥姥家同樣不缺這些,皆是他老孃送的,平常要是沒人喝,全在那堆放著。
偶爾他二姥姥閨女何滿容會拎走兩三瓶。
等他提著一瓶紅酒出來的時候,他老孃和姥姥的杯子裡已經倒滿了紅酒。
趙春芳瞥了一眼何舟手裡的紅酒道,“那玩意跟潲水似得,誰願意喝。”
何舟哭笑不得。
他姥姥有點裝啊,那小酒量,喝個一兩酒能睡一整天不開眼的,再不就是搬著小板凳到人家門口罵仗。
他心裡有點慌,喝醉了真不好整啊。
何維保淡定的眯縫著眼睛,同趙春芳碰杯子,這是老妯娌倆這輩子第二次碰杯,第一次碰杯還是她剛進門的時候。
是敵是友,她暫時分辨不清楚,大過年的,不好撕破臉,她先應付著再說。
趙春芳少見的沒有哼唧,瞧瞧對方的杯底,重重的悶了一口,好像不願意示弱似得。
對方喝多少,她喝多少。
何舟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決定不摻合,倆活寶,他一個惹不起,反正有他老孃在,見風頭不對,他大不了走人。
趙春芳道,“我是看你可憐,才來陪你喝一杯。”
招娣眉頭一皺,苦笑一聲。
老孃的話真不讓人待見。
何維保老婆笑著道,“是啊,去年我就想你來和我喝一盅的。”
去年,何老西還活著。
何老西活著的時候,你趙春芳沒來,今年,何老西沒了,你卻來了。
到底誰更怕孤單呢?
誰更可憐呢?
趙春芳很不滿,這個妯娌還是處處落她的面子,不讓她好看。
她能踏進這門檻,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招娣見她要發作,趕忙道,“咱們何家本來就是小門小戶,人再往不一起湊湊,真讓外人笑話呢,咱們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裡外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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