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先生,請留步。”程千帆客客氣氣說道。
“程秘書,劉秘書,再見。”佐佐木輝之介微笑著,微微鞠躬。
兩人回到車上。
“得了一幅畫作,也算是沒白跑一趟。”程千帆將畫軸放在副駕駛座位上,說道。
“這位大泉閣下……”劉霞說道。
“怎麼了?”程千帆發動車子,扭頭問道。
“蠻有意思的。”劉霞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既拒人於千里之外,竟然還願意贈畫與你。”
兩人拜訪大泉崇哉,送年禮,卻是沒想到大泉崇哉的寓所戒備森嚴,哪怕他們表明了身份,還是被保鏢檢查,仔細搜查了年禮,這才放行。
大泉崇哉收下年禮,表達謝意,卻並未有留客攀談的意思,直接端茶送客。
還是程千帆主動出面,說了非常推崇大泉崇哉的畫作,懇求大泉閣下賜予畫作。
大泉崇哉的面上這才多了幾分笑意,讓佐佐木輝之介進房間給程千帆取了一副舊作相贈。
……
“藝術家多有怪癖,不足為奇。”程千帆說道。
劉霞笑了笑,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你明天回上海?”劉霞問道。
“是了,明天上午八點三刻的船票。”程千帆說道。
“我給小芝麻買了禮物,一會回到頤和路拿給你。”劉霞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程千帆微笑道。
“是給小芝麻的,又不是給你的。”劉霞沒好氣說道。
……
頤和路,外交部。
劉霞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用絲綢包裹、繫好的盒子,交給了程千帆。
程千帆作勢要開啟看,被劉霞瞪了一眼,訕訕一笑。
“我也來欣賞一下大泉閣下的畫作。”劉霞拿起程千帆隨手放在桌子上的畫軸,解開繫帶,開啟來看。
“啊呀。”劉霞只是看了一眼,就輕呼一聲合上了,“怎麼是這樣的畫,帆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程千帆不解問道,他看到劉霞瞪了自己一眼,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便拿過畫軸,展開來看。
程千帆臉色微變,然後眼神閃爍,搖搖頭叫屈說道,“這是大泉閣下送我的畫作,我也不知道畫作是畫的什麼,這一點你曉得的,霞姐。”
這是一副衣著有些裸露的日本女子,躺在浪花裡,周遭有蝦蟹魚,女子眉眼間頗有風情。
“咦?”程千帆盯著畫作看,忽而咦了一聲。
“怎麼了?”劉霞瞪了程千帆一眼,“你還看上癮了,小心長針眼。”
……
“這應該是大泉閣下臨摹北齋千葉的畫作,果然如此。”程千帆說道,他指了指畫作左下角的小字說道,“這是大泉閣下早期臨摹的得意之作。”
“北齋千葉?”劉霞不禁問道,“這是誰?”
“是日本國江戶時期的著名畫家,此人對於日本國繪畫的影響極為深遠。”程千帆說道,“看來大泉崇哉先生對北齋千葉非常推崇,這也並不奇怪。”
說著,程千帆將畫作卷好,笑了說道,“畫是好畫,不過確實不太合適見世人。”
“小心收起來,弟妹看到頂多罵你兩句,你家大小姐看到了,可不得了。”劉霞提醒道。
“那是自然。”程千帆不動聲色說道,“要是被若蘭知道小寶看到這畫,若蘭不得跳起來罵我才怪。”
程千帆又與劉霞聊了兩句,拎著畫作和禮物離開頤和路。
……
程千帆離開後,劉霞關好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