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們這位課長閣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要熄火了?”程千帆冷笑一聲,說道。
“也許,荒尾課長那邊自有妙計呢。”荒木播磨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露出了笑意。
……
從特高課離開,程千帆坐在小汽車裡,用力的搓了搓臉頰。
這次對荒木播磨‘酒後吐真言’,是他精心設計的。
荒尾知洋這個特高課新任課長,令程千帆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他此前還想著重演對待三本次郎的手段,獲取這位新任課長的信任。
但是,經過這兩次的接觸,程千帆即刻便否決了這種方案的可行性。
他有一種直覺,荒尾知洋並不信任他,不能說是懷疑,但是,荒尾知洋應該是以一種審視性的目光暗中關注著他。
這讓程千帆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太清楚特高課課長的能量了。
索性,程千帆便反其道而行之,與荒木播磨達成默契和共識,利用荒木播磨的野心,暗中行事。
而從工作角度來說,他要從特高課獲取情報,在荒尾知洋對他不信任的前提下,他和荒木播磨的合作是唯一可行方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都屬於三本次郎的舊部,是天然的盟友。
因而,他今天借題發揮,‘酒後吐真言’,贏得荒木播磨的進一步認可和友誼。
此外,程千帆相信,自己在荒木播磨的辦公室久留,乃至是醉酒,這必然會傳到荒尾知洋的耳朵裡,而荒尾知洋對荒木播磨的野心自不可能是一無所知。
現在他和荒木播磨天然攪和在一起,荒尾知洋自然會不喜,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宮崎健太郎,若是被荒尾知洋看輕了,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荒尾知洋對他的關注度。
……
“課長,宮崎健太郎從荒木隊長的辦公室離開了。”吉村真七對荒尾知洋說道。
“唔。”
“據說是在荒木隊長那裡吃酒,喝醉了。”吉村真七說道。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荒尾知洋一眼,“課長,據說荒木隊長此前一直在活動,謀求課長一職,宮崎和荒木隊長是朋友,他在法租界還是很有能量的,現在這兩個人攪和在一起。”
“小人物。”荒尾知洋淡淡說道。
“小人物?”吉村真八不解。
“宮崎健太郎如何上位,如何取得三本次郎的信任的,我也是有所耳聞。”荒尾知洋說道,“如果這個人在我面前能夠繼續隱忍,討好,我反而會高看他一眼。”
說著,荒尾知洋冷哼一聲,搖搖頭說道,“這是習慣了在三本君面前得逞,性情刁慣了,受不得屈罵了。”
他看了吉村真八一眼,“不必理會,這兩個人,一個只是慣於偷巧的小人物,一個是空有大志,實則毫無頭腦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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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衣。”
……
“真七。”荒尾知洋說道,“你去見一下我孫子慎太,請他密切關注和調查‘餘朗’案。”
“餘朗?”吉村真八想了想,說道,“據說,極司菲爾路那邊也一直在搜捕這個人,只不過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餘朗一案,我仔細研究,愈是研究,愈是覺得有意思。”荒尾知洋說道,“這個人,也許比我們此前所認為的還要重要。”
荒尾知洋表情嚴肅,繼續說道,“我有一種預感,抓到了這個餘朗,撬開他的嘴巴,也許能捕獲一條給我們帶來巨大驚喜的大魚。”
“讓我孫子慎太派人去南京,這個人是在南京被抓的,那邊也許會有一些此前未曾注意到的蛛絲馬跡的線索。”荒尾知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