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焦傑珉一同遇難的還有天津站站長曾知義。
曾知義被捕後,曾想辦法賄賂獄卒傳出來的兩份密函,亦是遺電。
其一,是給天津站的——
餘從事革命二十餘年,今不幸為敵偽所獲,當誓死以報國家,站務急電中樞派員接替,以免廢弛,重增予咎也。
其二,是給戴春風的遺書:
津站工作,速請局座另派人員負責,職部既入敵手,自知難獲生還,已然抱定最大之決心,做好犧牲之準備,唯希冀我中華文明不絕,抗戰必勝。
……
“痛煞我也!”戴春風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
齊伍亦是沉默不語,車徹、焦傑珉、曾知義都是戴春風極為信重的手下大將,此三人殉國,天津站那邊也幾乎完全廢棄了。
“可有池博超的訊息?”戴春風冷聲問道。
車徹等人被捕,乃是因為池博超的出賣,池博超是王鉄沐的舊部,此前任天津區總務處一科科長,此人還曾經在北平戰工作過,可以說,天津和北平出事,此人是罪魁禍首。
“天津區近乎廢棄,北平戰那邊倒是此前有回電,他們收買了一名偽軍官,獲悉池博超為了躲避我們的制裁,疑似回了上海老家。”齊伍說道。
“回上海老家了?訊息確切否?”戴春風問道。
“未經證實。”齊伍搖搖頭。
“去電肖勉,讓他設法打探池博超的下落。”戴春風殺氣騰騰說道,“若這個敗類果然在上海,令特情處不惜一切代價制裁!”
“明白。”齊伍點點頭,他知道戴春風心中是恨極了池博超,罕見的向上海特情處而不是上海區下達了此‘不惜一切代價’的制裁令。
“天津那邊現在情況如何?”戴春風又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此前上海區被敵人破獲,損失慘重,現在僅有不足十人堅守,勉強維持基本工作。”齊伍說道。
“調派得力人手赴津。”戴春風沉聲道,“天津站是我軍統之抗日堡壘,必須重建!”
“我這就安排。”齊伍點點頭。
……
“我聽說毛瞬安排人進了羅家灣?”戴春風忽然問道。
“是有這麼一回事。”齊伍點點頭,“就是我之前和您提過的那個族親毛福林,他是大溪人,拖家帶口來了重慶。”
“可有調查,人沒問題吧。”戴春風問道。
“調查了,沒問題,毛瞬見了這人,依稀有些印象,問過話了,對得上。”齊伍說道。
“既然是族親同鄉,好生照料。”戴春風點點頭,“若是有能力,那就給他機會,若是沒有本事,也便給他一碗飯吃。”
“是個老實人,來了重慶小半年了,一直沒有來攀親,這次是家中失了火,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尋上來的。”齊伍說道。
“你做事,我放心。”戴春風微微點頭。
……
上海。
特高課。
荒尾知洋麵色陰沉的回到辦公室。
他從吉村真八的手中接過毛巾,擦拭了手中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