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豪仔,放下槍。”程千帆深深地看了蔡政其一眼,頹然說道。
……
豪仔聽從帆哥的命令,他剛剛放下槍,手中的短槍就被卸下,卸槍計程車兵還拿槍托砸了豪仔一下。
豪仔悶哼一聲。
這邊程千帆的配槍,也被從槍套中卸下,然後他和豪仔都被用繩索負手綁住,不僅僅如此,兩人嘴巴里還被塞進了破抹布,堵住了嘴巴。
緊跟著,房門開啟,胡石舉等三人也被綁縛了雙手,堵住了嘴巴,被裡面計程車兵押解出來。
看到外面程參議和手下也被捉住了,三人都是面如死灰,垂下了腦袋。
也就在這個時候,五人被士兵用黑布矇住了眼睛,然後就被士兵推搡著摸黑行走。
也不知道走到何處,程千帆便感覺到自己被人架起來,扔豬一樣扔在了平車上面,還被用繩子死死地捆住了。
……
一路上顛簸,程千帆又冷又疲倦,不知道是時候就沉沉睡著。
他是被凍醒的。
程千帆心中苦笑不已。
蔡政澤所部舉旗反正,投入到抗日的懷抱,他自然是欣喜的。
但是,卻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黴,正好碰到了這檔子事情,還被蔡政其俘虜了,這就是好事變壞事了。
他現在真的擔心自己會稀裡糊塗的,被起義的綏靖軍官兵殺了祭旗,那可就是太冤枉了。
程千帆一動不動,假裝自己還在睡著,卻是仔細聆聽,想要偷聽到一些最新的情況。
不過,負責看押他計程車兵卻始終沉默,並且說話,除了拉車的驢子不時地叫兩聲,寒冬深夜裡卻是又冷又寂靜,他也不知道起義的蔡政澤所部這是要趕往何處。
……
“當了俘虜還這麼舒坦。”段飛揚搖搖頭,說道,“弟兄們都要走路,他倒好,還有驢車坐。”
“那可是一條大魚,是我送給新四軍的禮物。”蔡政其說道。
他低聲問段飛揚,“段二哥,我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剛才一直在罵你,罵你害他不仁不義。”段飛揚說道,“我讓人把他嘴巴堵上了。”
“團座講義氣,這是我最佩服他的,也是我願意跟他的原因。”說著,他嘆口氣說道,“不過,義氣是小義,抗日乃大義氣,團座這是鑽了牛角尖了。”
段飛揚問蔡政其,“你要不要現在去看看你大哥?”
“等到了駐地再說吧。”蔡政其搖搖頭說道,“現在見了大哥,也不知道說什麼,正好讓他冷靜冷靜。”
“也行。”段飛揚嘖了一聲,說道,“團座興許自己想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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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看牢了。”蔡政其再三提醒說道,“大哥在隊伍裡威信高,這要是被他跑出來,弟兄們弄不好要鬧分裂,日本人還沒來,我們先要自己打起來了。”
“這個你放心。”段飛揚說道,“我安排馬璇帶人看著呢,沒有我的命令,外人不得接近團座。”
蔡政其點點頭,馬璇是段飛揚的警衛排長,是段飛揚的嫡系,對他的命令是嚴格聽命的。
……
蔡政其走到翁且寧、包慶以及穆開淮等人的身邊。
這三人站在驢車邊上,正盯著驢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程千帆看呢。
此時已經是凌晨破曉時分,天邊已經有了亮光。
看著被矇眼、堵住嘴巴、捆綁在驢車上的程千帆,翁且寧和包慶皆是感慨不已。
程千帆身上那筆挺的綏靖軍高階軍官制服,此時已經沾了不少泥點,再加上他這被捆綁在驢車上的姿勢,看著可以說是非常的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