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主任,現在你沒有話說了吧。”我孫子慎太說道。
“即便是胡四水的手下有鄒小雨這麼一個人,又能說明什麼?”李萃群搖搖頭說道。
然後他看到我孫子慎太嘴角揚起的笑意,頓時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果不其然。
“李副主任!”我孫子慎太冷哼一聲,他開啟公文包,將兩份檔案送到李萃群面前。
“這一份,是鄒小雨的口供。”我孫子慎太說道。
“這一份是閘北警察局稽查隊二分隊隊長馬康的口供。”我孫子慎太說道,“馬康的口供可以作為鄒小雨的口供的佐證,或者說——”
他面色嚴肅說道,“這兩份口供是可以兩相印證的。”
……
李萃群接過口供,他沒有立刻看,而是面色陰沉的看著我孫子慎太,“鄒小雨的口供?你們抓了他?!”
他怒視我孫子慎太,“‘幄’室長,你們未經我的同意,就抓了我的人,還加以審訊?!”
“對於任何可疑分子,特高課都有逮捕,並加以審訊的權力!”我孫子慎太冷冷說道,“李副主任不必大驚小怪的。”
“也包括李某人?”李萃群冷聲說道。
“李副主任自然不同其他。”我孫子慎太陰陰一笑,“你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是帝國無比相信的朋友。”
李萃群冷哼一聲,他對於我孫子慎太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
什麼大日本帝國的朋友,這話聽聽就是了,日本人都是屬狗臉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最重要的是,我孫子慎太對待他的這種態度,這令李萃群非常不快。
要知道,當年即便是拜訪土肥圓的時候,那位土肥圓將軍對待他都是頗為尊敬,禮遇有加。
而現在,我孫子慎太只是上海特高課情報室室長,卻如此倨傲無禮!
……
仔細看了我孫子慎太提供的兩份口供,李萃群的臉色連連變化,可以說是愈發陰沉。
按照鄒小雨的口供,胡四水對特高課的情報站動手,竟然是源自他對辣斐德路程府的監視。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可以說,李萃群的心中湧起對胡四水的強烈不滿。
要知道,在前番程千帆拜訪極司菲爾路後,他已經口頭嚴厲警告過胡四水,讓他不要再對程千帆有什麼不友好的舉動。
儘管他預設了和程千帆的‘條件交換’,默許程千帆對胡四水加以懲戒,但是,他還是希望胡四水能夠乖乖聽話,避免進一步刺激程千帆,如此,程千帆即便是收拾胡四水,也頂多是小以懲戒,他這邊比較能接受。
卻是沒想到胡四水當他的面答應的好好的,暗下里卻依然不知道收斂!
這是最令李萃群憤怒的。
胡四水是他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飲血的利刃,現在這把刀卻似乎有些不聽話了,這是李萃群絕對無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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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倘若他手中的這兩份口供屬實的話,等於說胡四水給他,給特工總部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李萃群仔細看偵緝隊那個叫馬康的分隊長的口供,透過馬康的口供,確實是可以印證鄒小雨的口供的。
李萃群面沉似水,目露沉思之色,他在思索如何應對此事。
……
“李副主任,看了半天該看完了吧。”我孫子慎太語氣不善說道。
“假的。”李萃群緩緩搖頭。
“什麼?”我孫子慎太看著李萃群,他不禁皺起眉頭。
“我說這上面說的都是假的。”李萃群搖搖頭,說道,“胡四水這個人我是瞭解的,他或許行事風格比較張揚,但是,他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對日本友邦素來親近,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像是胡四水能做出來的事情。”
“是不是真的,這很好印證。”我孫子慎太說道,“胡四水的手下卓揚,這個人是鄒小雨的直屬長官,青城製衣鋪的行動可以說是這個卓揚在指揮的,李副主任只要把這個人叫來,一問便知。”
他看著李萃群,表情冷淡,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最清楚這些事的是胡四水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