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種種。
這給程千帆帶來的感覺就是,他看到的日本人對大泉崇哉的種種重視和排場,似乎其真正的目的並非是排場——
其真正目的是,保護大泉崇哉的安全。
這就很奇怪了,一個從日本本島來南京的文部科學省文教施設企劃部部長,雖然身份不俗,但是,除非此人真正身份洩露,可以說,大泉崇哉的安全係數還是較高的——
即便是在軍統人員眼中,大泉崇哉並不具備刺殺價值,他遭遇刺殺的可能性甚至要低於日軍在街上的巡邏士兵。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日方為何對大泉崇哉的安全如此重視?
結合那個並不具備太多不合理性質的蹊蹺,程千帆越琢磨,越是覺得不太合常理。
……
程千帆從沙發上坐起來,他點燃了一支菸卷,仔細思考。
兩種可能:
其一,大泉崇哉的身份洩露,這已經引來了某方人馬,最可能是軍統方面的興趣。
畢竟一名日本內閣的文部科學省的高階官員,還是很饞人的。
程千帆輕輕搖頭,他認為這種
或者說,這個大泉崇哉有另外某個未知的身份,而這個暫不掌握的身份,決定了他配得上這種安保待遇。
程千帆彈了彈菸灰,他看不透。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胡思亂想,實際上這就是一次兩個日本政府的少壯派高階官員校友之間的私人會面。
他輕輕搖頭,將這次‘偶遇’事件暫時收起來,開始琢磨起更加緊迫的事情。
……
‘章魚’計劃!
從彭與鷗那裡接受此秘密調查任務,已經有些時日了,他這邊卻可以說是近乎毫無頭緒。
目前唯一的線索便是在犧牲的航凱慶的身上。
或者確切的說,是特工總部依然還在秘密調查的‘航凱慶紅黨’案件上。
但是,他從豪仔的口中所獲悉的雜亂的線索,並未能給他帶來什麼有進益的價值。
雖然彭與鷗同志是提前與‘農夫’同志溝通好,然後在經停上海的時候,順便聯絡他,將此任務交到他手中的,但是,程千帆有一種直覺,‘大表哥’同志此番回上海這一趟,真正的目的反而正是以面談的方式將該任務交給他,以此避免該任務透過電報傳播的風險。
由此可見這個任務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急切。
程千帆愈是琢磨,愈是心急如焚。
他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輕輕喝了一口,燙嘴的熱水進肚子,他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時間緊迫,越發如此,越是急不得!
程千帆將菸蒂在菸灰缸嗯滅,然後又取了一支菸卷,並沒有點燃,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到底自己遺漏了哪些細節?
或者說,是否存在調查方向的盲區?選擇錯誤?
也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了豪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