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今村兵太郎在看腕錶的時間,程千帆忙說道,“老師公務繁忙,學生就不打攪了。”
“唔,你去吧。”今村兵太郎點點頭,又說道,“回到上海後,有時間帶信虎去看望我,好些天沒有看到信虎,我有點想念那孩子。”
“是,老師。”程千帆微笑說道,“信虎那孩子能得老師歡喜,學生非常開心。”
……
從亞細亞大飯店回民盛大飯店的路上,程千帆坐在後排座位上,他撩起車簾看著窗外,目光有些遊離。
一聲冰糖葫蘆的叫賣聲把他喚醒。
“豪仔。”
“欸,帆哥。”
“買一串冰糖葫蘆。”程千帆說道。
“是,帆哥。”
豪仔將車輛停穩,他下車。
隨後的保鏢車輛也停下了,車輛並未熄火,司機留在車內,副駕駛也沒有下車,後排的兩個手下下了車,來到帆哥的座駕這邊,分列左右兩側,警惕的保護帆哥安全。
豪仔買了冰糖葫蘆回來,兩輛小汽車再度前行。
“帆哥,怎麼突然想吃冰糖葫蘆了?”豪仔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道。
“就是想吃了。”程千帆說道。
豪仔嘖吧嘖吧嘴巴,這話沒法接了啊。
程千帆沒有理會豪仔,他沉浸在了回憶中。
很快,小汽車就經過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大門口。
程千帆咬下一顆冰糖葫蘆,他的目光從校門口掠過,熟悉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牌匾不在,門口那熟悉的哨兵也不見,只有日軍哨兵,還有那日軍南京憲兵司令部的牌子,還有那刺眼的膏藥旗!
……
想念三弟了。
猶記得六年前的春夏之交,三弟來陸軍軍官學校看他,兄弟兩人漫步在南京街頭,他突然想吃冰糖葫蘆,遂買了兩根。
兩個年輕人就那麼的吃著冰糖葫蘆,談話間走在路上,他們聊的是家國大事,談的是家中私事,想的是對中華未來之美好憧憬,憂的是對抗日局面之擔心。
那天三弟回去後,有寫信回來,言說那天吃了冰糖葫蘆後,回去就牙疼了,要二哥下次請他吃鍋蓋面道歉。
“豪仔。”
“欸,帆哥。”
“晚上我請你吃鍋蓋面。”
“啊,好的,謝謝帆哥。”
……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修雨曼合上筆記本,警惕的來到門後。
“誰啊。”
“小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