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樑從兜裡摸出錢包,拿出幾張鈔票,然後又一咬牙,乾脆將所有鈔票取出來,自己只留了兩張,其他的都遞了過來。
“哪來的?”劉波沒有接,而是問道。
“上午剛發的前個月的薪水。”趙國樑說道,“我留兩張,家裡等著買米熬粥呢。”
劉波看了趙國樑一眼。
“拿著吧。”趙國樑沒好氣說道,“不然你能搞來錢?”
劉波默默的接過,然後他拿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我先走了,有事情也可以透過小波聯絡我。”
“保重。”趙國樑說道。
他知道敵人對於叛徒戴承弼非常重視,保護嚴密,搜查也非常嚴密,劉印文同志此次行動是非常危險的。
“無妨。”劉波擺擺手,將禮帽戴在腦袋上,壓了壓帽簷,快步出了茶樓。
……
程千帆躺在床上,他看著天花板,好似在發呆。
豪仔從外交部的保衛職員李可那裡獲悉的,關於特工總部逮捕了立法院的一位紅黨女職員的事情,令程千帆感到悲傷,不過,從豪仔的口中他聽到了‘紅黨航凱慶案’這個名字,令他心頭一震。
航凱慶就是彭與鷗同志所特別交代的‘章魚’計劃中,打入汪偽政權內部、獲取‘章魚’計劃的情報的時候暴露,選擇自殺以保護組織秘密的那位地下黨同志。
按照豪仔所說,特工總部是以涉及‘紅黨航凱慶’案件的名義,逮捕那位立法院的女職員的。
程千帆立刻捕捉到了這其中的關鍵資訊,這說明敵人還在秘密調查犧牲的航凱慶同志,深挖與航凱慶同志有關聯的地下黨同志。
這有兩種可能性。
其一,這是特工總部例行對暴露出來的紅黨的深入挖掘,希望能夠順藤摸瓜找到航凱慶的上下線。
不過,程千帆認為這種可能性比較低。
按照彭與鷗同志所說,航凱慶同志是隱秘級別很高的同志,是獨立潛伏者,擁有獨立電臺,是透過電臺與總部聯絡的。
這就意味著航凱慶同志的身邊沒有任何戰友。
如此,敵人是不太可能透過航凱慶的人脈關係抓到這位立法院的女同志的。
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在立法院上班的女職員並不是紅黨,只是被此案件牽連了。
不過,程千帆傾向於這種情況的可能性較低。
……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耐人尋味了。
程千帆懷疑‘章魚’計劃確實存在,而航凱慶同志盜取‘章魚’計劃的行動,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卻是令敵人如臨大敵,他們不確定航凱慶同志此前將關於‘章魚’計劃的情報送出去沒有,或者是向外送出哪些相關情報。
因此,敵人並沒有因為航凱慶同志的犧牲而就此罷手,反而繼續深入調查,試圖找到潛伏在其內部的其他紅黨,暨航凱慶的上下級關係。
此外,航凱慶同志是在汪偽政權上班的,這也就使得敵人對於在汪偽政權內部上班的職員展開了秘密調查,也就是這種情況下,在立法院上班的那位女職員才會不幸的進入到敵人的視線中的。
程千帆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性較大。
不過,他需要進一步的、更多的證據來幫助自己甄別、判斷。
此外,從豪仔口中獲悉了‘紅黨航凱慶’案件,這也令程千帆有了合理的藉口,利用特情處的力量涉入調查此案。
……
邦邦邦。
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