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歸於平靜了,張萍隨手拉開了床頭櫃的燈線,房間裡亮堂了。
……
“你個蠻牛,大晚上的又要折騰。”張萍軟軟糯糯的聲音說道。
“一身臭汗,我去泡個澡。”程千帆搖床也搖累了,他擦了一把汗水,朝著洗手間走去。
張萍穿著睡衣從被窩裡出來,她披了外套,忙前忙後的幫‘火苗’同志沏了茶水,又拿了些點心。
不一會,洗手間的水聲停了,程千帆換了一身嶄新的睡袍出來。
“你過來聞一聞,身上還有血腥味嗎?”程千帆對張萍說道。
“非常淡了,除非是出於懷疑的目的,仔細來聞的話,不然聞不出來。”張萍仔細嗅了嗅,說道,“明天早上可以噴一些香水,就說是我給你買的古龍水,非要你用上。”
“我一會就要出去一趟。”程千帆說道。
他讓浩子把保鏢都帶走,理由是方便他去與桃子私下裡見面,既然他說了要和桃子秘密見面,在天亮之前,他就必須與桃子見面後再返回。
“有電話打來嗎?”程千帆問道。
“巡捕房來了一個電話,是魯玖番打來的。”張萍說道。
“你怎麼回的?”程千帆說道,“那邊說什麼了。”
“魯玖番說金總打電話到巡捕房,說明天上午你去坦德那裡一趟。”張萍說道,“魯玖番說他打電話到李浩那裡,是李浩告訴他你在這裡的。”
“我說你喝多了睡著了,等醒來會告訴你的。”張萍說道。
……
程千帆呷了一口茶水,有些燙嘴的茶水入腹,溫暖了整個腸胃,也令疲倦的他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張萍走到程千帆的身後,纖細的手指幫他按壓腦門。
“‘蒲公英’同志情況怎麼樣?”她問道。
“情況很不好。”程千帆搖搖頭,他讓那個特工帶路,騙開了地下刑訊室的鐵門,進入刑訊室解決掉特務後,就看到了被折磨的幾乎不成人形的王均同志。
“‘蒲公英’同志的傷勢非常嚴重,他的雙腿腿骨幾乎被敲碎了。”程千帆說道,“這還只是較輕的傷情,五臟六腑應該都有非常嚴重的內傷。”
“慘無人道的漢奸敗類!劊子手!”張萍氣憤說道。
“其他兩位同志,也是受傷不輕。”程千帆說道,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一個遲疑之色,面色也是有些嚴峻。
“怎麼了?”張萍問道。
“另外兩位被解救的同志,其中一人受傷也非常嚴重,另外那名同志的傷情……”程千帆說道,“這名同志的傷情雖然也不輕,但是,與‘蒲公英’同志兩人比起來,卻是差了不少。”
“你在懷疑?”張萍立刻問道。
“談不上懷疑。”程千帆說道,“也許是我多疑了。”
他看著張萍,“你見到匡小姐,請他就這個情況向易軍同志進行通報,安全起見還是要進行甄別調查。”
“這個同志說自己叫林慶奇。”程千帆說道,“這個同志身上有香菸的味道,就以此為藉口,暗中對這位同志進行監視和調查。”
“你給他抽的煙?”張萍立刻明白了。
“事急從權。”程千帆說道,“既然沒有證據,就製造點證據,調查清楚了,對於這位同志也是一種保護。”
‘蒲公英’同志和那位同志都是重傷昏迷,情況很糟糕,這位同志雖然受刑也不輕,但是,神志清楚,甚至還能踉踉蹌蹌的走路,這不由得不引起程千帆的疑慮和警惕。
張萍點點頭,她知道,嚴格來說的話,‘火苗’同志這麼做,甚至是有‘陷害’自己同志的嫌疑的,不過,這也正說明‘火苗’同志實際上對於這位林慶奇同志的懷疑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