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侃侃而談,越說越振奮的袁子仁,尚家源的目光沉靜,卻又那麼的有力量。
他看著袁子仁,猶如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尚家源的目光被袁子仁看在眼中,他似乎是被這目光所激怒,這令袁子仁有些生氣。
“尚先生,袁某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實在是不忍看你繼續受苦,你卻這般執迷不悟。”袁子仁冷哼一聲,“尚先生,迷途知返啊。”
尚家源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識好歹呢。”
“糊塗啊!”
“執迷不醒!”
“你啊,中毒太深!”
……
袁子仁似乎是被激怒了,他氣急敗壞說道。
忽然,袁子仁幾步走到尚家源面前,說道,“說,當初你是怎麼從廣華書店逃脫的?”
說這話的時候,袁子仁死死地盯著尚家源的眼睛。
尚家源眼眸中那瞬間的表情,那一閃而過的驚訝和警惕之色,儘管只是一瞬間,卻是被袁子仁成功的捕捉到了。
若非此乃他的計謀,他死死地盯著尚家源的眼睛,那一閃而過的瞬間表情變化根本不可能被注意到,但是,袁子仁很確信,他成功的捕捉到了!
這令袁子仁很興奮,他哈哈大笑,看著尚家源,“果然,果然,我們的懷疑是正確的,你就是那個當初從上海廣華書店逃脫的紅黨!”
尚家源目光中露出思索之色,思索中帶著不明白的神態。
“不必掩飾了。”袁子仁得意洋洋說道,“你就是當年從廣華書店逃脫的紅黨,是紅黨伏志毅向你通風報信。”
尚家源的眼眸平靜,就那麼的看著袁子仁,然後閉上了眼眸。
袁子仁並不介意,他輕笑一聲,吩咐手下請醫生給尚家源檢查身體,隨之離開了地下審訊室。
……
“可以確認是這個人嗎?”董正國神情一震,問袁子仁。
“儘管並無確切的證據,但是,尚家源的眼睛不會騙人,我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日本人一直在追查的廣華書店的紅黨。”袁子仁自得說道。
“若是果然如此,這可是一條大魚啊。”董正國高興說道,“實際上極司菲爾路也一直在追查廣華書店的紅黨之案,我們懷疑這個人是紅黨在法租界的一個隱蔽極深的潛伏小組的人。”
“噢。”袁子仁問道,“對於這個神秘的潛伏小組,你們有具體的懷疑目標沒有?”
“沒有。”董正國搖搖頭,“不過,蘇長官當時對此事有過深入的研究,他傾向於認為敵人極可能隱藏在法租界當局機關內,並且最可能就是在法租界巡捕房內部。”
他對袁子仁說道,“而暗中向廣華書店通風報信的伏志毅就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巡官,這也可以作證這一點。”
“所以,你們懷疑伏志毅不是法租界巡捕房唯一的地下黨,這個人的背後還有更高階別的上線?”袁子仁問道。
“是的。”董正國點點頭,“租界乃地下黨暗中潛伏的重點區域,巡捕房作為法租界的執法機關,歷來都是紅黨地下黨重點滲透的所在,在黨務調查處的時候,我們就重點盯著法租界巡捕房了。”
“現在好了,能夠確認此人就是廣華書店的紅黨。”他高興說道,“只要能夠撬開這個尚家源的嘴巴,這支我們追查了多年的紅黨神秘小組,將會露出神秘的面紗了。”
董正國長嘆一口氣說道,“想當年在黨務調查處的時候,我們就懷疑在法租界有一個神秘的紅黨地下黨小組,現在若是能夠成功揪出他們,也算是了了董某人的一個心願了。”
他看著袁子仁,“袁科長果然厲害,略施小計就詐出了尚家源的真面目。”
“不過是小伎倆罷了。”袁子仁微笑說道,隨之他皺起眉頭,“不過,這個尚家源是一根硬骨頭,想要尚家源開口,恐怕並非易事。”
聞聽此言,董正國也是表情嚴肅,隨之他惡狠狠說道,“那就日夜不斷的審訊,我就不信了,紅黨都是鋼鐵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