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特殊的情況。”包仁貴說道。
看到包仁貴前所未有嚴峻的表情,曹宇也表情嚴峻,他意識到,這可能就是‘丹頂鶴’同志如此緊急約見他的原因之一。
“在被捕的同志中,有一位是總部派往南京的同志。”包仁貴說道。
“總部派往南京的?”
“是的。”包仁貴點點頭,“這位同志被捕以後,南京黨組織想盡辦法打探他的情況,卻一無所獲,現在那邊懷疑敵人將這位同志押解來上海了。”
“只是懷疑?”曹宇皺眉問道。
“是的,只是懷疑。”包仁貴點點頭,“這一次敵人的行動非常突然且果斷,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很多情報線要麼被破壞,要麼因為相關人員被捕而中斷,所以,很多情報都無法確切。”
他看著曹宇,彈了彈菸灰,說道,“我所瞭解的情況就是這些,其他的情況我這邊也是兩眼一抹黑。”
……
曹宇沉默了。
他在思考。
包仁貴看著曹宇,“特工總部那邊可有什麼異常?”
“暫時沒有發現。”曹宇搖搖頭,他思索著,“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剛才仔細想了想,倒是想起了一個情況。”
“董正國這幾天都沒有在極司菲爾路露面。”曹宇說道,“董正國是蘇晨德的親信,倘若果真有南京區那邊秘密押解人員來上海,蘇晨德安排董正國秘密接洽,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這就對了。”包仁貴搓了搓手,“南京方面的情報應該是準確無誤的,現在看來,這個董正國應該正秘密和特工總部南京區派來的人在一起。”
“想辦法打探有哪些同志被敵人秘密押解到了上海。”他對曹宇說道,“同時,儘量想辦法確認總部派往南京的那位同志有無在內。”
“好,這件事我會秘密探查的。”曹宇思忖說道。
“一定要小心。”包仁貴叮囑說道,“敵人很狡猾,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小心謹慎的。”曹宇點點頭,他皺眉思考,“‘丹頂鶴’同志,你覺得這件事李萃群知道嗎?”
“你懷疑蘇晨德派人押解我們的同志來上海,這件事是瞞著李萃群的?”包仁貴思索說道,“應該不會吧。”
“說不好。”曹宇搖搖頭,“蘇晨德此前一度向丁目屯靠攏,這傢伙是有野心的,李萃群實際上一直在防著蘇晨德。”
他仔細思索,“弄不好,這件事蘇晨德有可能會和丁目屯通氣,卻可能瞞著李萃群。”
包仁貴點點頭,他有點明白了,這應該是涉及到特工總部內部爭權奪利。
……
“你打算怎麼做?”包仁貴問道。
“我先打探一下,然後見機行事。”曹宇沉聲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瞞著李萃群的,我覺得有必要向李副主任秘密彙報嘛。”
“這個辦法不錯,可以渾水摸魚。”包仁貴點點頭。
“現在的情況是,即便是我嘗試想辦法打探情況,甚至是接觸到這些被捕的同志。”曹宇說道,“我如何確定是哪些同志被捕,尤其是如何確定是否有那位同志在內?”
“被捕的同志,都會使用化名。”包仁貴說道,“想辦法弄到花名冊,如果比較困難的話,你的首要任務是確定被捕人員中有沒有叫尚家源的。”
他對曹宇說道,“尚書的尚,家學淵源的家源。”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是家國的家,源頭的源。”
“尚家源,尚書的尚,家國的家,源頭的源。”曹宇說道。
“對!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包仁貴點點頭,“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會注意的。”曹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