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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情報陸陸續續的反饋回來了。
“汪恆毅與陸星材分開後,直接回了其小組臨時安全屋,隨後就帶了手下趕往了火車站。”丁文正說道,“現在,汪恆毅小組已經上了去上海的火車了。”
“這麼看來,這個陸星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毛奇齡大喜,說道。
“這真是萬萬想不到啊。”丁文正表情嚴肅,“太可怕了,日寇圖謀我華夏,至少佈局了數十年了啊。”
根據他所掌握的關於陸星材的情況,陸星材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其人至少在杭州生活了十七八年:
陸星材幼年時期隨父母遷居杭州,隨後進入插班進入杭州高小,中學是在杭州匯文中學,後來還曾經去上海廝混,在文壇闖下了一些名聲,加入國黨,回到杭州後,順利進入到杭州市政府工作。
這樣一個人,堪稱是黨國棟樑、軍統干城之人,竟然是日本奸細,這太可怕了。
“發報重慶吧。”毛奇齡語氣雀躍,他與陸星材並不認識,只是聽說過這個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的原杭州市政府官員,因此對於此事反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慨。
他的心中只有揪出了這麼一個隱藏極深的日本奸細的振奮和雀躍。
“發電吧。”丁文正搖搖頭,他可以想象到,戴老闆接到這份密電,會是何等的震驚和震怒。
“電報就交給我來安排吧。”毛奇齡說道。
丁文正看了毛奇齡一眼,點點頭。
他明白毛奇齡的意思,因為陸星材的關係,毛奇齡對整個杭州站都不信任了,如此機密大事,確實是交給毛奇齡的潛伏小組來處理最安全。
……
一輛小汽車停在了羅家灣十九號門口。
早已經等候的特工上前拉開車門。
戴春風下車,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闊步走進。
“齊伍呢?”戴春風問道。
“齊秘書在電訊處,好像是有緊急電報要處理。”
戴春風微微頷首,沒有說什麼。
他剛剛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有來得及坐熱椅子,就看到齊伍急匆匆而來。
“局座,毛筍來電。”齊伍面色振奮,同時還帶有幾分凝重之色,“揪出‘戒尺’了!”
“什麼?”戴春風大驚。
儘管他對於宋甫國、肖勉、盛叔玉製定的引蛇出洞的計劃頗為讚許,認為按照計劃揪出‘戒尺’的成功率較大,卻是沒想到這麼快杭州那邊就有結果了。
一把將電報奪過去,低頭看。
……
“竟然是他?”戴春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斷搖頭,然後又霍然起身,面色陰沉的可怕,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竟然是他!”
“是啊,屬下也沒想到。”齊伍感慨說道,“竟然會是陸星材。”
“可笑!”戴春風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搖頭,“可笑之極,這是恥辱,是我戴春風的恥辱,是軍統的奇恥大辱!”
他想到自己此前還曾多次嘉許過陸星材,更是親自去電安排此人假意為杭州偽政權做事,並且安排浙江方面予以配合,以提升陸星材在偽政權的職務和地位——
想到這些,戴春風的臉色愈發陰沉!
奇恥大辱!
……
“現在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齊伍說道,“以陸星材的身份,確實是可以接觸到我們很多機密,而且——”
他看了戴春風一眼,繼續說道,“陸星材的履歷背景毫無問題,若非查實了此人就是‘戒尺’,真的難以想象啊。”
陸星材是杭州本地人,能力不俗,更是特務處的老人了,並且成功被安排打入偽政權內部,說陸星材是軍統在浙江方面的最出色的高階幹部也不為過。
甚至於,就連老頭子那邊都聽說過陸星材的大名,這還是因為陸星材打入杭州偽政權內部後,很是提供了一些關於杭州日偽方面的重要情報,戴老闆很是得意,在校長面前顯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