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懷疑,還需要得到確切的證實。”程千帆點點頭說道。
“即便是證實了當初收治崗村武正的正是齊民醫院,也不能確定崗村會前往齊民醫院。”程千帆說道,“不過,在情報缺乏的情況下,要鎖定崗村的行蹤,我們必須做多手準備。”
“明白了。”喬春桃點點頭。
“有一件事,現在可以對你們說了。”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刺殺崗村的難度極大,戴老闆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對於颶風行動,戴老闆並未下達必須之命令。”
“此次抽調浙江方面的兄弟來滬,與我們聯合開展行動,其意在於製造巨大動靜。”程千帆緩緩說道,“而且,如我所料不差的話,日本人那邊應該已經收到風聲了。”
“所以,刺殺崗村在明,而颶風行動實際上另有乾坤?”喬春桃反應極快,立刻問道。
“聰明。”程千帆微微頷首,“在江滬浙的軍統系統內部潛伏了一名日本特務,此人代號‘戒尺’,且此人極可能身居高位。”
“我們此次的行動,若果然能刺殺成功,自然是皆大歡喜,若不能,也可利用此行動,抽絲剝繭,挖出深藏我方內部的這顆毒瘤。”程千帆沉聲說道。
他看了喬春桃一眼,“這就好比是做戲,正所謂做戲做全套,我們要讓敵人相信,此次我方確實是策劃了一次保密度極高的大規模行動。”
“屬下明白了。”喬春桃點點頭,“我們的動靜越大,日本人愈發忌憚,內奸就會按耐不住出手。”
“沒錯,崗村是一個合適的目標,如此大規模的調動,日本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程千帆說道。
……
“楊常年殉國了。”程千帆點燃一支菸卷,語氣悲傷說道。
喬春桃大驚,“怎麼會?楊常年不是潛伏在特高課嗎?他暴露了?怎麼會暴露的?”
“具體內情尚不得知。”程千帆緩緩搖頭,“根據已經掌握的情報,楊常年是被千北原司害死的,此人還指使手下暗中調查了楊常年與我的關係。”
“千北原司一直咬著處座不放,他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了?”喬春桃皺眉說道。
“這些都不清楚,不過,我的觀點是,千北原司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確切的證據,最大之可能是楊常年那邊出現了什麼紕漏,以至於引來了千北原司的懷疑。”程千帆說道。
“一直以來,為了避免刺激敵人,進而引來敵人的懷疑,對於千北原司,我此前的觀點是採取保守策略。”程千帆沉聲道,“現在看來,這個人就像是一條毒蛇,必須儘快除掉。”
他面色陰沉,“所以,我決意對千北原司動手。”
“處座,你這邊剛剛得知楊常年遇難的訊息,我們就對千北原司動手,這會不會引來敵人對你的懷疑?”喬春桃思忖,問道。
“雖然可能會引來一定的麻煩,不過,總體而言,利大於弊。”程千帆說道,“我們並不清楚千北原司查到了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快刀斬亂麻,反而是最安全的。”
喬春桃的顧慮,他自然也仔細思考過,正如桃子所言,荒木播磨剛剛告訴他千北原司在算計他,以及‘石磊’死亡的訊息,然後千北原司就出事了,這確實是會引來荒木播磨的懷疑。
但是,相比較千北原司存在所帶來的威脅,荒木播磨的懷疑帶來的危險性要低得多。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千北原司可能構成的巨大威脅。
特工工作,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安全,必須有所取捨,果斷出手。
還有就是,楊常年的犧牲,千北原司的殘暴,徹底的激怒了他。
他感覺自己再不有所行動,再不發洩,他整個人要瘋掉了。
……
“這次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千北原司。”程千帆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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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本次郎。”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千北原司深受三本次郎信重,千北原司若是死了,三本次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千北原司一直在暗中算計我,有鑑於菊部寬夫以及內藤小翼等人都是死在我的手裡。”程千帆說道,“三本次郎對此是知道的,所以,千北原司死了,三本次郎不會因為宮崎健太郎是日本人,就不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我的。”
“所以,最好是他們一起上路。”喬春桃點點頭,說道。
“沒錯。”程千帆說道,“還有荒木播磨,此人一直在暗中搞事情,想要挑撥我和千北原司爭鬥,甚至……”
“三本次郎對千北原司是無條件的信任的,關於這一點我始終無法理解。”他思忖說道,“我懷疑荒木播磨可能知道一些內情,所以,他挑撥我和千北原司爭奪,甚至不排除這傢伙有意刺激我和三本次郎的矛盾,他好在背後暗中漁利。”
“荒木播磨想要搞掉三本次郎,他想要上位?”一直沉默的豪仔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