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把小提琴反而是很好的掩護,可以幫幾人遮掩身份。
慄錦浩也看了這位新認識的袍澤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悠揚的小提琴音在擁擠的車廂裡響起,空靈的音樂,杜重威的表情是那
麼的專注,車窗外,列車沿線,可以看到荷槍實彈的日軍士兵在巡邏,刺刀上掛著的膏藥旗是那麼的刺眼。
慄錦浩微微皺眉,他放下手中的書本,就那麼的看著杜重威,想要說什麼,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手中的書,卻是再也看不進去了。
他想起了母親,母親是一個音樂教師,尤擅小提琴。
慄錦浩忽而有些懊惱,自己走的匆忙,應該留下一封書信請舅舅轉交給母親的。
……
悠揚的鋼琴聲,忽然發出雜亂的音符。
白若蘭看了一眼搗蛋的兒子。
被小寶抱著,幾乎趴在鋼琴架上的小芝麻被母親瞪了一眼,卻是更加來勁了,小手更加用力的拍打鋼琴鍵。
「不要搗亂。」白若蘭輕輕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
小芝麻張牙舞爪,發出嗚哇嗚哇的聲響。
小寶咯咯笑著,將侄子抱起來,「若蘭姐,小芝麻將來一定是音樂家。」
白若蘭嗔了小寶一眼,「別以為我會幫你說話,你哥哥回來後再收拾你。」
「哥哥才不捨得呢。」小寶說道,「哥哥只會說我打得好。」
小寶昨天又帶人揍了同學,同學的家長找到校方投訴,學校也不敢得罪"小程總",只好偷偷找到白若蘭,讓她好生教導妹妹。
「先生回來了。」小丫鬟栗子接過公文包,幫程千帆脫下外套,掛好。
「又打架了?」程千帆從小寶的手裡接過小芝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抬頭問小寶。
「沒有的事情。」小寶趕緊辯解。
「不許撒謊。」白若蘭瞪了小寶一眼,對程千帆說道,「也不知道小寶是不是和那個呂曉明有仇,三天兩頭的打人。」
「我家小寶多文靜的姑娘啊。」程千帆搖搖頭,「那個呂曉明一定有哪裡做得不對。」
「你就慣著她吧。」白若蘭沒好氣說道。
小寶得意的咯咯笑。
程千帆逗弄了一會兒子,便將小芝麻遞給了小丫鬟栗子。
「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了,有一個應酬。」程千帆說道。
「是應酬,還是去見哪個妹妹?」白若蘭哼了一聲,說道。
「不是和你說了麼。」程千帆只覺得頭大如鬥,一邊上樓換衣服,一邊說道,「憲兵隊的小野寺君設宴款待貴賓,邀請我作陪。」
「總歸是有理由。」白若蘭說道,她從小栗子的手裡抱過兒子,指著鋼琴鍵教導小芝麻,「來吧,大音樂家芝麻。」
小寶也笑著過來幫忙,不過,時不時的看向樓上。
……
程千帆換好衣裝,並未急著下樓,他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他的表情嚴肅下來,目光中也帶了悲傷之色。
上午他和張萍見面,得知"農夫"同志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