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合理的?」池內純一郎皺起眉頭,「所以,你還是懷疑有問題的。」
「哈依。」木谷健次郎說道,「稽查室已經注意到有倉庫方面存在問題,懷疑有人倒賣物資,中飽私囊,正在秘密進行調查,然後,被重點懷疑的丁字型檔就失火了。」
……
「所以,你懷疑這次的倉庫失火事件,可能並非是反日分子所為,而是內部有人故意放火,以便毀屍滅跡?」池內純一郎沉聲問道。
「哈依。」
「是你們的秘密調查被他們察覺了?」池內純一郎問道,「以至於刺激到了他們?不然為什麼早不失火,現在失火?」
「應該不是因為我們的調查。」木谷健次郎搖搖頭,「我們的調查是秘密進行的,被對方察覺的可能性極小。」
「此前,我也在思考,是什麼刺激了對方,讓他們選擇這種毀屍滅跡的方式,畢竟倉庫失火屬於鋌而走險,勢必引來更加嚴苛的調查。」木谷健次郎說道,「直到佐上君送來了這份貨物清單,我似乎是找到了答案。」
「是因為這二十萬銀元的奢侈品?」池內純一郎明白木谷健次郎的意思了,問道。
「是的。」木谷健次郎點點頭,「正所謂財帛動人心,價值二十萬銀元的奢侈品,這是一大塊肥肉。」
「但是,這批貨物是程千帆的玖玖商貿的,當然,這批貨物實際上法租界巡捕房查緝班的皮特的,不過,這些人當時並不知道。」木谷健次郎說道,「當然,貨物是程千帆還是皮特的,這對他們來說意義是一樣的,因為貨主的特殊性,程千帆勢必會向我們要求放還貨物,這也意味著這批貨物雖然是肥肉,他們卻很難有機會吃到。」
「所以,索性就安排了一場倉庫失火的好戲?」池內純一郎冷哼一聲,說道,「程千帆索要貨物,自然是向憲兵隊索要,至於他們,則可以悶聲發大財?」
「哈依。」木谷健次郎點點頭,「目前來看,在暫不考慮是反日分子潛入縱火的前提下,這種可能性最大。」
……
「上合治一郎現在在哪裡?」池內純一郎問道。
「已經被關押在羈押室,初步進行了問訊,因為調查在秘密進行中,所以只是進行了失火案的基本問話,並未涉及到倒賣物資相關。」木谷健次郎說道,「因為事關重大,所以請求司令官閣下允許對上合治一郎使用必要的審訊手段。」
「把上合治一郎帶過來,我要親自問話。」池內純一郎陰沉著臉說道。
他倒要看看,面對他的親自問話,上合治一郎是否還敢抵賴。
「哈依。
」木谷健次郎點點頭,他的內心中對此是頗為搖頭的,他認為司令官閣下太過自信了,以為憑藉其司令官的威懾就足以令上合治一郎開口,他對此並不報以樂觀,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罪錯,上合治一郎豈會乖乖開口。
木谷健次郎拉開辦公室的門,吩咐道,「司令官閣下要親自提審上合治一郎,你們去把人押來。」
「哈依。」
……
遼縣,麻田鎮上口村。
紅黨北方局駐地。
「呼叫平西,呼叫平西。」
「還沒有回話?」北方局書記尚成吾焦急問道。
電報員搖搖頭。
「繼續呼叫。」尚成吾點燃了一支菸卷,狠狠地抽了一口。
從前年十月份開始,日軍在華北制定「治安肅正計劃」,實行以鐵路為鏈、公路為環、據點為鎖的囚籠政策,反覆封鎖、分割、蠶食根據地,不時進行瘋狂掃蕩。
近日,日偽軍近萬兵力,對冀熱察挺進軍所在的平西抗日根據地展開十路圍剿。
平西抗日根據地目前正在進行艱苦卓絕的反掃蕩鬥爭。從昨天開始,平西方面就就與遼縣這邊失去了聯絡。
「呼叫平西,呼叫平西,這裡是巴黎!」
「這裡是巴黎!呼叫平西!呼叫平西!」
……
就在此時,一名電報員同志找到尚成吾,「首長,"紅巖"來電。」
「嗯?」尚成吾表情一肅,"紅巖"是南方局的代號,就如同北方局的代號是"巴黎"一般。
他接過電報,沒有立刻看,而是返回了辦公室,這才仔細看。
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