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上梅津住不禁皺眉,沒有人進入過倉庫,倉庫突然內部起火。
“莫非是倉庫內有易燃物品,發生了自燃現象?”佐上梅津住暗自思忖。
不過,他的心中首先自我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倘若是炎熱的盛夏,倒是有可能發生易燃物自燃的現象,但是,現在是寒冷的三月份,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
“白天的時候,倉庫門有沒有開啟?有沒有人進去過?”佐上梅津住沉聲問道。
高橋清野以及喜多金太郎對視了一眼。
……
“說。”佐上梅津住一拍桌子。
“白天的時候,上合少佐帶人運送了一批物資進倉庫。”喜多金太郎戰戰兢兢說道。
“是什麼物資?”佐上梅津住立刻追問。
“是布匹、糧食,還有一些紅酒,香水,以及女士皮包。”喜多金太郎說道。
聞聽此言,佐上梅津住不禁皺眉。
這些物資,如果說布匹和糧食出現在丁字倉庫,倒也勉強算是合理,但是,紅酒?香水?女士皮包?
這不合理。
佐上梅津住正要繼續訊問。
“佐上中佐,池內司令官請您過去。”一名憲兵隊參謀進來說道。
……
憲兵隊司令官池內純一郎的辦公室。
佐上梅津住進來的時候,辦公室內已經來了不少人。
情報室一科科長小野寺昌吾,警備室室長土田峰太郎,警備室一科科長水口篤司,警備室二科科長窪田廣實,負責當日警衛工作的警衛室二大隊隊長上合治一郎,以及憲兵司令部稽查室室長木谷健次郎。
其中警備室二大隊隊長上合治一郎面如死灰,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佐上,可曾查到起火的線索?”池內純一郎沉聲問道。
他的面色鐵青,心情很糟糕。
他昨天剛接到自己的學長暨第十一軍軍長崗村寧次的電報,得知崗村兩日後將來上海,池內純一郎非常高興,正計劃著如何好生招待一下這位軍部重臣學長,卻是沒想到憲兵隊這邊深夜起了大火,這令池內純一郎非常憤怒。
“經過初步調查,當夜曾參與值守的衛兵均表示起火前並無異常,也無人違反軍令擅自進入過倉庫。”佐上梅津住說道,“現在初步推斷是倉庫內部起火,至於因何會內部起火,現在還在調查。”
“內部起火?”稽查室室長木谷健次郎聞言,眉頭一皺,“現在的時節,發生自然的可能性極小。”
“是的。”佐上梅津住點點頭,說道,“我也認為自燃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既然不可能自燃……”池內純一郎說道,“那就是內部縱火?”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佐上梅津住說道,“但是,最大的疑惑就在於此。”
他對池內純一郎說道,“值守的衛兵表示並無異常,也無人進入過倉庫,在這種情況下,很難理解倉庫內部縱火是如何實施的。”
……
“佐上君目前也只是確認了我們的衛兵在昨晚起火前,並沒有人進入過倉庫,那麼,昨天白天呢?”土田峰太郎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白天開啟倉庫的時候,有人混進去,然後趁機潛伏留在了倉庫,然後到了晚上伺機縱火。”
“土田室長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死士,他趁著白天的機會進入倉庫,為的就是燒燬我們的倉庫?”小野寺昌吾皺眉說道。
他搖搖頭,“倉庫裡的物資固然重要,但是,在反日分子的眼中,他們既然能夠潛入,完全可以有更重要的目標。”
眾人皆是點點頭,他們明白小野寺昌吾這話的意思,倘若真的有反日分子潛入憲兵隊,他們的目標最可能的就是刺殺憲兵隊的高階軍官——
譬如說現在正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司令官閣下,這絕對是反日分子最渴望行刺的目標。
甚至於想辦法在憲兵隊的食堂投毒,這都比焚燒物資對這些反日分子要更有吸引力。
“不不不。”土田峰太郎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有人潛入,縱火,然後在倉庫門開啟的時候,在我們的人救火的時候,趁亂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