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小丫鬟栗子鬼鬼祟祟湊到白若蘭身邊,“先生的外套上有女人香水味。”
“程千帆,你給我說說,你去哪裡應酬了?”白若蘭將小芝麻遞給小栗子抱著,自己就騰騰騰的上樓,“是應酬哪個狐狸精的吧。”
“欸,欸,欸,疼,疼,疼,你個瘋女人。”
“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小點聲,小芝麻聽見了。”
“聽見了正好,讓兒子幫我打你。”
丫鬟小栗子在樓下樓梯口抱著芝麻小少爺,探著腦袋,豎起耳朵聽,臉上忍著笑。
……
程千帆泡完澡,換了一身睡袍回到書房,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
“帆哥,你脖子怎麼了?”浩子忍著笑,問道。
“明知故問。”程千帆瞪了浩子一眼。
“出什麼事情了?”他一屁股坐在轉椅上,問道。
“帆哥,楊常年送出密信。”李浩從內兜裡掏出蠟丸,遞給帆哥,講述了瘌痢頭彙報的情況。
“日本陸軍醫院附近?”程千帆隨口問道。
“是!”
程千帆點點頭,他從抽屜裡掏出刀片,割開了蠟丸前段,然後拿鑷子,捏夾出蠟丸裡面的捲成非常系的紙棒的密信。
廖華。
從青島秘密押來上海的,並且在青島就受到過嚴刑拷打。
千北原司親自審訊,用了重刑,依然堅貞不屈。
程千帆立刻想到此前去見三本次郎的時候,三本次郎命令千北原司三天內拿到口供的那句話。
他現在高度懷疑,這個被日本人安排在日本陸軍醫院搶救治療的廖華,就是三本次郎也非常關注的被捕者。
程千帆不禁陷入沉思中。
這個被敵人從青島千里迢迢押回上海審訊之人,是哪方面的人?
是紅黨的同志?
還是重慶方面的?軍統?中統?
……
“帆哥,出什麼事情了?”李浩問道。
“日本人秘密抓捕審訊了一個人,此人是從青島秘密押解回上海的。”程千帆說道,“楊常年詢問是否是我們的人。”
“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吧。”李浩說道,“我聽桃子說,我們的人在青島並沒有折損,也沒有聽說有人被抓。”
“不是我們的人。”程千帆搖搖頭,“好了,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的。”
“還有一件事。”李浩說道,“我們有一批貨在過關卡的時候,被憲兵隊扣留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程千帆點點頭,“憲兵隊吃了那麼大一個悶虧,大大的丟了面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多少貨被扣了?”他問道。
“有布匹,糧食,還有一部分紅酒、香水和女士皮鞋。”李浩說道,“是準備運往南京的。”
“紅酒那些是黎明纂的貨?”程千帆問道。
玖玖商貿已經透過黎明纂打通了南京方向的銷路,上海這邊負責供貨,黎明纂的商行開始逐步擴張在南京的奢侈品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