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人,是我。”程千帆說道。
經歷了青島之事後,川田篤人堅決要求宮崎健太郎除必要場合外,一律以篤人稱呼他。
程千帆自是滿口答應,不過,什麼時候稱呼‘篤人’,什麼時候稱呼‘篤人少爺’,他自然有自己的心得。
“春節快樂。”程千帆說道。
“春節快樂。”川田篤人心情不錯,笑著說道,“今晚有一個新年舞會,你要不要來參加?”
“今天沒時間,改日吧。”程千帆說道。
“行。”川田篤人點點頭,“你找我有事?”
“稽查室偵緝科的菅沼真一郎,這個人篤人少爺熟悉嗎?”程千帆問道。
“菅沼君?”川田篤人說道,“他是神奈川人,帝國陸軍大學的高材生,去年下半年從華北調來上海的。”
說著,川田篤人問道,“你怎麼想起問起他來了?”
“我昨天去拜訪了井上公館副館長山崎修一,這個人之前派人跟蹤我,我略作懲戒,打了他。”程千帆說道,“今天菅沼真一郎找上門,說山崎修一被人殺害,他懷疑我是兇手。”
“菅沼真一郎懷疑你是兇手?”川田篤人的聲音提高,“聽起來,菅沼這個傢伙對你的態度很不好。”
“是的。”程千帆說道,“我的感覺是,他似乎是衝著我來的。”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川田篤人沉聲說道,“井上公館的人竟敢跟蹤你,你為何不早些與我說?”
“小麻煩,已經解決了。”
“下次再有這樣不長眼的,你直接告訴我,我來料理。”
“怎敢勞煩篤人少爺?”程千帆笑著說道。
“不,你是我的朋友,他們這是對川田家族的挑釁。”川田篤人的語氣忽然非常認真。
“謝謝。”程千帆說道。
說著,他忽而問道,“篤人,你就不問問山崎修一的死到底與我有沒有關係?”
“那山崎修一是你殺的嗎?”川田篤人輕笑一聲,問道。
“不是。”程千帆手裡把玩著菸捲,說道,“我揍了他,開槍打傷了他的小腿,出了口惡氣就離開了。”
“我信你。”川田篤人說道,“而且,即使是你殺了山崎,我瞭解你的為人,我相信你必然有那麼做的理由。”
電話那頭停頓了約莫十來秒鐘,才傳來了宮崎健太郎的聲音,“多謝。”
……
掛掉電話,川田篤人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對於他這樣的貴族少爺來說,別的本事可以沒有,但是,收買人心是天然本事,當然,宮崎健太郎和其他那些下人不一樣,他是真的把宮崎健太郎視為自己的真心好友的。
川田篤人按動了辦公桌上的響鈴,很快有一名日軍准尉進來。
“熊澤,井上公館的副館長山崎修一昨天被殺。”川田篤人說道,“這件事你知道嗎?”
“報告少佐,知道。”熊澤壯介說道,“兇案發生在西自來火行街二十二號,據說現場以及附近總計發現三具屍體。”
“這件案子現在是誰負責的?”川田篤人問道。
“報告少佐,是稽查室偵緝科的菅沼真一郎科長。”熊澤壯介說道。
“你去告訴菅沼君,就說我要看這個案子的卷宗。”川田篤人說道,“讓他把卷宗送過來。”
熊澤壯介略略猶豫,菅沼真一郎的稽查室偵緝科與川田篤人這邊並無統屬關係,且兩人軍銜都是少佐,川田篤人並沒有向菅沼真一郎下令的資格。
當然,川田篤人對這起案子感興趣,索要卷宗,嚴格來說也並無太大不妥,只是,川田篤人讓菅沼真一郎親自將卷宗送過來,這就屬於過分了。
“嗯?”川田篤人看了熊澤壯介一眼。
“哈依!”熊澤壯介趕緊立正敬禮,答應說道。
川田篤人的要求雖然過分,但是,川田篤人是池內司令官面前的紅人,最重要的是,川田篤人現在是他的直屬長官,川田篤人的任何命令,他都必須聽從,不得違背。
……
“簡直是一派胡言!”井上彥憤怒的拍了桌子。
什麼平川又右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