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鴨子不錯。」何雪琳夾了一塊鴨肉給小寶,「和我之前在南京吃的味道差不多。」
「這是南京的朋友派人專車送來的。」程千帆微笑說道。
「還有一些可口的時令菜品。」程千帆對白若蘭說道,「明天再安排人送一些過來。」
「曉得嘞。」白若蘭點點頭,說道。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師母連連擺手,「你老師經常有應酬,你雨曼姐也是野兔子一般,經常不著家的,我一個
人哪裡吃得了哇。」
說著,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女兒一眼。
「帆弟,你這個朋友能量不小嘛。」修雨曼看到母親的矛頭直指自己,趕緊也夾了塊鴨肉,轉移話題說道。
兵荒馬亂的,鴨子以及其他什麼年貨都不是最值錢的,車子,以及一路安全暢通,這才是最重要的。
「南京方面警備師師長黎明纂。」程千帆說道,「上次去南京時候認識的朋友。」
說著,他看了修雨曼一眼。
無論是這句話透漏的情報本身價值,還是黎明纂這個南京實權派將領,這個‘帆弟在南京的關係"本身,對於修雨曼來說都是重要情報。
修雨曼果然心中一動,暗暗將此事記在心中。
「腿傷可完全好了?」何雪琳關切詢問。
「師母且放心,已經好了。」程千帆說道。
說著,他吐出一口魚刺,「能跑能跳的,就是讓我下水捉魚摸蝦都不是問題,別提多歡騰了。」
「討打。」何雪琳便瞪了程千帆一眼,「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下次一定要小心。」
「曉得嘞。」
……
回到辣斐德路程公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刻了。
程千帆揉了揉眉心。
微燻。
「叫你不要喝那麼多酒。」白若蘭從小栗子的手中接過溫熱的毛巾,直接蒙在了丈夫的腦門上。
「晚上倒是不多,就是上午陪朋友喝了點,連著來受不了。」程千帆說道。
「酒是你自己喝的,怪不得別人。」白若蘭沒好氣說道。
說著,她問道,「今天送雨曼姐回來的那個人,你也見到了,那人怎麼樣?」
「師母讓你問的?」程千帆抬眼看了妻子一眼,笑著問道。
「雨曼姐一直待字閨中,師母能不著急麼。」白若蘭說道,「你還沒說呢,那人怎麼樣?」
「《東亞日報》的副總編湯浩,算是一表人才了。」程千帆說道,說著他坐起來,拿起茶杯喝了口醒酒茶,「不過,年齡比雨曼姐要大好幾歲呢。」
「年齡大點沒事,最重要的是人品怎麼樣?」白若蘭問道。
「是個識時務的人。」程千帆輕笑一聲說道,「《東亞日報》的老闆是日本人。」
白若蘭聽了這話,秒懂。
「你跟著瞎操心什麼,我看著就是普通朋友關係。」程千帆打了個哈欠,沒好氣說道,「頂頂重要的是,我看雨曼姐那架勢,估摸著壓根沒橋上那位湯副總編。」
「這邊是師母著急嘛,我就幫著問問。」白若蘭嘟囔著說道。
「好了,你一會帶小芝麻早些休息。」程千帆起身,他從白若蘭的手裡接過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