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岡嘉一郎以及神田鬼次郎依然在仔細的檢查屍體,並未有什麼異樣之色。
只有矢野耕三郎面色微變,這立刻被井上彥看在眼中。
“矢野。”井上彥眼睛一眯,狹長的目光陰冷的掃向矢野耕三郎。
“副館長安排人監視程千帆。”矢野耕三郎趕緊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井上彥非常震驚,他是真的不知道,然後他的臉色陰沉無比,“巴格鴨落!”
……
夜色深沉。
魯玖翻拉動燈線,屋內立刻光亮,然後他眼眸一縮,右手立刻踹向了腰間。
“我是哪裡出的紕漏?”一個男人從窗簾後面走出來。
“鞋印。”魯玖翻指了指地面。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鞋印,不禁苦笑一聲,“著了你的道了。”
門口有一塊窪地,存了水,很不起眼,現在看來,那一小塊窪地的出現,是有其道理和需求的。
“最近幾天你儘量不要外出。”魯玖翻說道,“帆哥和日本人井上公館的副館長山崎修一爭鬥,估計市面上會比較熱鬧。”
“程千帆和井上公館鬥上了?”男子很高興,“狗咬狗一嘴毛啊,這是因為什麼?”
“應該是山崎修一派人暗中跟蹤帆哥。”魯玖翻說道。
他便講了程千帆今晚帶人去山崎修一家中‘辦案’之事。
“程千帆還是不敢真正幹掉山崎修一。”男子冷哼一聲,“也是,本就是要當漢奸的人,怎麼敢得罪日本主子。”
說著,他搖搖頭,笑道,“不過,程千帆敢這般羞辱、折磨山崎修一,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對於程千帆而言,最重要的是安全。”魯玖翻說道,“山崎修一竟然敢派人監視、跟蹤他,也就怪不得程千帆會直接翻臉了。”
“程千帆給了山崎修一一槍?”男子思忖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我們能不能做點文章。”
“你的意思是?”
“製造點事情,最好能讓程千帆和日本人徹底翻臉。”男子說道。
說著,他表情振奮,“有了,我這就帶人去,幹掉山崎修一。”
……
“小寶,困了的話就去睡覺吧。”程千帆看了小寶一眼。
小寶堅定的搖搖頭,強撐清醒,她堅持要守歲。
程千帆與白若蘭對視了一眼,皆是笑了。
這是一九四零年乙卯兔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庚辰龍年了。
小寶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堅持守歲,小囡囡趴在白若蘭的腿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程千帆一隻手抱著小芝麻,一隻手用點燃的菸捲燃放了爆竹,爆炸聲卻是嚇得小芝麻哇哇大哭,白若蘭白了丈夫一眼,程千帆卻是拍手讚歎自己兒子的哭聲嘹亮。
白若蘭一身喜慶鮮豔的旗袍,正在向丫鬟傭人們發紅包。
是用紅紙包裹的,裡面是一個或者兩枚銀元,對於程太太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大手筆,圖的就是一個喜氣。
“今天還要去點卯?”白若蘭幫丈夫整理警官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