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嘆了口氣,“倘若‘戒尺’提供的情報能夠有更加清晰的指向性,那就好了。”
荒木播磨聞言,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和思索中。
程千帆也只是‘下意識的感慨’,他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終於,荒木播磨一咬牙,將菸蒂在菸灰缸摁滅,“我會去電‘戒尺’,讓他想辦法進一步落實那個傢伙的情況。”
“荒木君!”程千帆驚撥出聲,“你不是說要儘量避免‘戒尺’更多活動,以免給‘戒尺’帶來安全隱患嗎?”
說完,程千帆又嘆口氣,他抓了抓頭髮,“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我們對上海區的這個新任書記官幾乎是一無所知,確實是只有‘戒尺’那邊最有可能獲得更多的情報。”
荒木播磨深以為然,點點頭,“所以,要搶在平井信次那個傢伙之前揪出書記官,只有依靠‘戒尺’那邊的情報。”
“這……”程千帆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最終一咬牙,“荒木君,一定要叮囑‘戒尺’注意安全。”
他表情嚴肅,說道,“‘戒尺’絕對不能出事!”
“我知道輕重。”荒木播磨說道。
他的表情陰狠,“我絕對不會容許平井信次那個小人在我的面前得意!”
“好,你這邊有進一步的情報,即刻通知我,我這邊安排人手隨時準備在法租界搜捕。”程千帆也是咬牙切齒,“平井小人,絕對不能讓他再繼續囂張。”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我倒要看看,當荒木君成功的將上海區新書記官揪出來,拎到課長面前的時候,平井信次那個小人會是多麼震驚,會是何其沮喪的嘴臉。”
“不僅僅是平井信次。”荒木播磨冷哼一聲,“我要讓課長看看,誰才是真正有本事做事情的人,哪個才是倖進小人!”
程千帆重重點頭。
很顯然,荒木播磨最大的怨念,實際上是對三本次郎的不滿啊。
……
荒木播磨離開了。
李浩回到駕駛室,發動車輛,車子在前後保鏢車輛的拱衛下,行駛在夜色初濃的上海灘街頭。
浩子扭頭看了一眼,看到帆哥沉默且表情嚴肅,“帆哥,出什麼事了?”
“上海區新調來了一個書記官。”程千帆說道。
“程續源調走了啊?”李浩驚訝說道,然後他的臉色一變,“帆哥是從日本人那裡得到這個情報的?”
程千帆點點頭,“看來,你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李浩點頭,軍統上海區新調來一個書記官,上海特情處處長肖勉都不知情,竟然還是從日本那裡得到這個情報的。
這背後蘊含的資訊實在是太駭人了!
“日本人在我們內部有奸細?”李浩問道。
“是啊,有奸細,而且隱藏極深。”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浩子,這是一條大魚。”
說著,他又搖搖頭,“不,是一條隱藏在我們內部的毒蛇!”
程千帆從煙盒裡彈出一支菸,他沒有抽,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他在梳理從荒木播磨口中套出的情報。
這個隱藏在軍統內部的高階日特,可以確定是來自江浙軍統內部,這是他現在所掌握的最關鍵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