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與土肥原賢二通了電話,在他的力保以及憤怒的抗議之下,土肥原賢二已經表態會派人,去阻止青島憲兵隊對特工總部的軍事行動。
卻是不曾想到那邊竟然已經交火了。
“先生,看來日本人是鐵了心要出解除特工總部的武裝。”陳春圃很會抓機會,立刻說道。
“你現在就去,去樓下找池上和三郎,請他去阻止憲兵隊對特工總部的迫害!”汪填海臉色鐵青,“對,就是迫害,就這麼給池上和三郎說。”
他對陳春圃說道,“如果日方不能阻止憲兵隊的暴行,我的安全得不到根本保障,明天的會議也不要開了。”
“明白。”陳春圃心中大喜,立刻急匆匆離去。
看到汪填海餘怒未消的樣子,楚銘宇在一旁勸解道,“先生且放心,興亞院那邊一貫的政策是親近於我們的。”
池上和三郎是興亞院在迎賓館的負責人,負責汪填海方面與日方的即時溝通,兼作與王克敏、梁宏志等方面的溝通,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日本人在暗中掌控一切,以溝通服務為由,暗行監控之要。
……
“想什麼呢?”川田篤人問宮崎健太郎。
“我估計李萃群不會坐以待斃。”程千帆說道。
“這不正好。”川田篤人笑道,“小野寺巴不得那邊有反抗舉動。”
雖然憲兵隊在此次遇襲事件中有保護不力的責任,不過,在甩掉伏見宮俊佑遇難之事上,川田家族卻又和憲兵隊這邊有著共同的利益。
當然,相對而言,小野寺昌吾要甩責的心情更加迫切,畢竟川田篤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受害者。
程千帆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拿起水杯喝水,燈光下那深邃的眼神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鄧文業,看你的了。
直覺告訴他,如果有機會的話,鄧文業會給他帶來驚喜:
鄧文業被特工總部抓捕,帶走的時候,他應該是看到了沈溪。
這一點,在程千帆從李萃群那裡看到沈溪被拍到的照片之後,已經得到了證實。
鄧文業看到了沈溪,卻並未出賣沈溪。
這說明鄧文業雖然投降李萃群,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此人應該並非真的要叛變當漢奸的。
在他不著痕跡的推動下,小野寺昌吾自然而然做出兵圍特工總部的決定,然後程千帆便想起了鄧文業。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他們應該並非是怕死,而是受不得嚴刑拷打。
他相信,在青島站的那些人中,和鄧文業這般實際上並非心甘情願當漢奸的應該還大有人在。
在這種突發情況下,鄧文業這些人如果能抓住機會見機行事,當可洗刷漢奸的罪名,也不枉好男兒一遭。
……
“怎麼回事?”李萃群驚訝問道。
“主任,好像外面日本人的槍聲稀疏了。”萬海洋躲在牆角,說道。
“李萃群,李副主任,我是興亞院的池上和三郎,這一切都是誤會,請立刻停火。”池上和三郎從汽車上下來,手中提著一個鐵皮喇叭,大聲喊道。
“都先停下,不要開槍了。”李萃群心中一動,立刻大聲喊道。
說著,他衝著萬海洋使了個眼色。
萬海洋秒懂,帶了幾個弟兄朝著鄧文業那邊摸過去。
……
“李副主任,我受汪填海先生的委託,特來處理此次誤會。”池上和三郎繼續喊道。
“李主任,是我,陳春圃。”陳春圃從池上和三郎的手上接過鐵皮喇叭,喊道。
是陳春圃的聲音,李萃群心中大喜,他躲在牆角後,喊道,“陳主任,非是兄弟我要造事,是蝗軍不分青紅皂白包圍兄弟,更要痛下殺手,兄弟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