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野原拳兒說道。
「室長,怎麼了?」油谷這才問道。
「奇怪。」野原拳兒沒有理會油谷,他來回踱步,然後忽而示意一名電報員起身,他坐下來,戴上耳機,模擬發電報。
油谷更加驚訝不解,他不明白室長在做什麼,不過,他不敢打擾室長的思考,只是在一旁恭候,準備隨時聆聽吩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野原拳兒忽而摘下了耳機,高興說道,一邊說,一隻手還在搖著耳機。
「備車,我要去見課長。」野原拳兒興沖沖說道。
「室長,現在已經是午夜了。」油谷不得不提醒說道,「課長不在這裡,他這時候應該已經歇息了。」
「我知道他回去休息了,所以我才要你備車。」野原拳兒說道,他的表情
是亢奮的,「我們都沒休息,他休息什麼。」
油谷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
大約半小時後,一輛小汽車停在了使館區的一處三層樓房前。
野原拳兒迅速下車,急匆匆的,飛一般。
被從睡夢中叫起來的三本次郎,一身睡衣,他在書房接見了野原拳兒。
「課長,這是一個小時前的電波監測記錄。」野原拳兒將電波監測記錄遞給三本次郎,興奮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三本次郎翻看著手中的電波監測記錄,打了個呵欠問道。
對於野原拳兒以及其所領導的電訊特別研究室,因為此前菊部寬夫向他遊說、描述過此部門的重要性和美好前景。三本次郎一開始還是有一定期待的。
不過,自從電訊特別研究室成立以來,不能說沒有功勞吧,但是,確實是並沒有令三本次郎眼前一亮的表現,故而,他對於野原拳兒以及電訊特別研究室也就不再那麼重視了。
當然,只是不再那麼重視,該給的資源還是有的。
此外,野原拳兒經常這麼一驚一乍的跑來彙報工作,好似是有了不得的重大發現似的,一開始三本次郎也是很期待,後來證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驚喜,三本次郎也就這般反應平平了。
三本次郎的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不啻於給野原拳兒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在心中嘆息一聲:
如果菊部室長還活著,那就好了。
菊部寬夫室長是懂電訊的,或者說,也許不太懂,但是,菊部寬夫室長願意去學習和了解。
就以他此前多次向三本次郎彙報的進展來說,雖然無法提供直接的證據和指向性去抓捕敵人,但是,每一個技術上的捕獲都是一個個細節上的掌控,就如同獵人圍捕獵物,四面八方的獵網在佈置,隨著圍獵圈子越來越狹窄,獵物自然是囊中之物了。
菊部寬夫室長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三本課長卻始終認為,電訊特別研究室就應該像是兇猛的獵犬一般,一口上去便狠狠地咬住獵物的脖頸。
「這份電波監測紀錄和以往的電波訊號監測記錄相比,是有一些細微的變化的。」野原拳兒說道,他在斟酌,在思考,思考該如何來表述,才能夠令三本次郎明白。
「你直接說你的發現吧。」三本次郎皺眉說道,「你說的這些前沿技術我實在是不太懂。」
聞聽此言,野原拳兒大喜,他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由衷的恭維三本次郎,「課長,能夠擁有您這樣有清醒認知的長官,是我的榮幸。」
三本次郎深深的看了野原拳兒一眼:
不會拍馬屁,就閉嘴。
然後,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了,野原拳兒也許,也許並非是在拍馬屁,這傢伙這是在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