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平安有過從香港搭乘客輪秘密去上海的經歷,而齊伍則有過從香港經停廣州後飛往上海的經歷。
現在,都是有過親身體驗的兩人,卻給出了另外一個答案,反而對於自己的寶貴經驗只口不提。
當然,推薦別個交通方式,或許反而也說明了這是兩人的經驗之談。
「無論是哪種離滬方式,重要的是能成功離開。」戴春風思忖說道。
齊伍與餘平安皆是點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戴春風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齊伍看了戴春風一眼,看到戴春風點頭後,他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後,然後猛然拉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是毛瞬,他被戴春風、齊伍以及餘平安三雙眼睛盯著看,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先生,急電。」毛瞬說道。
齊伍從毛瞬的手中接過藍色的鐵架資料夾,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心中一動,面色上則是平靜如常,擺了擺手。
……
毛瞬趕緊關門離開。
齊伍這才將資料夾遞給戴春風,表情嚴肅說道,「局座,‘乞巧花"急電。」
「譯電。」戴春風立刻說道。
須臾,齊伍將電文譯出,他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愣住了,然後是狂喜,「局座,大喜啊。」
話音剛落,電報紙就被戴春風一把奪過去了。
確實是大喜,天大的喜事。
‘乞巧花"發來密電,表示陶慧宗秘密聯絡她了,告知她,他與高慶武已經在昨夜成功將汪填海與日本人所簽訂的賣國條約暨《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搞到手了。
「好極了。」餘平安從戴春風的手中接過電文,低頭一看,也是大喜說道,「密約到手了,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了!」
戴春風與齊伍皆是點點頭,最關鍵的一步邁出去了,然後就是最重要的最後一步了:
如何安全的離
開滬上。
‘乞巧花"在電報中說,高慶武以及陶慧宗都是汪氏手下大將,兩人備受矚目,甚至不排除有日本人亦或是七十六號在暗中監視。
「我是認同‘乞巧花"的判斷的。」齊伍說道,「日本人對於汪系的人也是百般提防的,至於說汪填海,此人看似儒雅,實則多疑善變,無法排除他手下這些人有秘密監視的可能。」
「所以,現在的關鍵是如何離開上海?」餘平安說道,「而且是在敵人的密切盯防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上海。」
「這個很難。」齊伍說道,他的表情很認真,思索著,忽而看著戴春風說道,「局座,在上海灘有這個能力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護送人離開上海的人並不多。」
他忽而笑了,說道,「幸好,咱們自己就有這麼一位。」
「找肖勉吧。」餘平安也是說道。
戴春風聞言,略略思索,及後,他點了點頭,表情嚴肅說道,「拿到密約的陶、高二位先生,配得上一次冒險。」
確實是冒險。
不管程千帆在法租界多麼有能量,不管他有多大的把握完成此任務,這件事本身就是一次冒險。
高慶武、陶慧宗二人的失蹤,本就會引來整個上海灘的動盪,引來汪氏以及日本人方面的震怒。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與高慶武、陶慧宗接觸到的人,都有可能在敵人瘋狂的查勘下露出馬腳。
雖然這冒險,實際上暴露的機率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對於潛伏特工而言,面對微乎其微的危險,都要格外警惕。
因為,百分之零點零一和百分之九十五的機率,幾乎是同樣的,沒什麼區別。
不過,也正如戴春風所說,這樣的陶慧宗和高慶武,以及他們所拿到的《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值得上一次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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