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深受日本人的信任,或者說,程千帆深得荒木播磨的信重。
亦或者說,這傢伙秘密加入了上海特高課?
這個發現在令王鉄沐對程千帆更加重視,乃至是有些忌憚的同時,也令王鉄沐更加強烈的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一個只是聽從荒木播磨的命令來問話的‘小程總’,和一個奉了特高課行動隊長荒木播磨的命令來問話的程千帆,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和意義。
“程總,我有幾句話,請你幫忙轉達與荒木隊長。”王鉄沐說道。
“王先生請講。”程千帆點點頭,“能帶到的話,我自然帶到。”
王鉄沐微微皺眉,不過,他無暇去琢磨程千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或者說,他只能寄希望於程千帆願意公平公正的幫這個忙。
“其一,王某對於孟克圖等三人的叛逆行為,完全並不知曉。”
“其二,在此次事件中,王某確實難逃失察之責。”
“其三,我是被冤枉的,李萃群、盧長鑫等人要置我於死地,是因為我素來敬重丁主任,李萃群要奪權,他要害我。”
“其四。”王鉄沐看了程千帆一眼,一咬牙說道,“王某此前還有一些沒有交代的事情,現在,我願意和盤托出。”
“什麼意思?”程千帆面色微變,打斷王鉄沐的話,他說道,“王先生,此事事關你能否自救,你最好說的更加詳盡一些。”
“我手中還掌握著軍統的一些名單。”王鉄沐說道。
說完,他直接閉嘴不言。
程千帆深深的看了王鉄沐一眼,微微頷首,“王先生這些話,我會一字不落的轉達給荒木君的。”
說著,他目光復雜的嘆了口氣,“王先生可知道,你這番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會加重了關於你不忠誠的懷疑。”
“王某已經瀕陷死境。”王鉄沐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只求自救,別無他法了。”
……
“我早就說了,這傢伙不老實。”盧長鑫激動說道,他甚至下意識的去摸槍套,大有就要衝進去斃了王鉄沐的衝動。
“你覺得王鉄沐這話有幾分可信度?”馬天悛沒有理會興奮的盧長鑫,他扭頭問董正國,“他會不會是為了活命故意這麼說的?”
“可能性不大。”董正國正在仔細聽耳機裡的話,他一邊聽,一邊思忖著,隨後搖搖頭,“這種事根本做不得假的,如若撒謊,只會更加坐實罪名,且這本身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救方式。”
他對馬天悛說道,“最起碼,這證實了此人對汪先生,對日本人不忠誠。”
“程千帆出來了。”馬曉軼推門進來,彙報說道。
馬天悛點點頭,他放下手中的聽筒耳機,看著盧長鑫以及董正國,“你們覺得程千帆是否會再去拜會李主任?”
“會去。”盧長鑫說道,他眼神閃爍,“至於會不會說實話,就不得而知了。”
馬天悛看向董正國。
“都說這位‘小程總’貪財好色,不過……”董正國搖搖頭,“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想了想,董正國又補充了一句,“屬下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能在法國人、青幫、日本人以及我們之間周旋,甚至還攀上了汪先生那邊的關係,能夠如此如魚得水的人,啷個會是拎不清的。”盧長鑫忽而幽幽說道。
……
李萃群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