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受到好友對課長的不滿。
宮崎健太郎竟然說出了懷疑鈴木慶太對他說那些話,也是出於試探,這足以說明自己這位好友對於課長的成見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了。
放在以往,荒木播磨知道自己大機率會將宮崎健太郎的這種態度,選擇一個課長心情還算不錯的時候,比較委婉的向課長彙報。
他還是希望課長與好友宮崎之間可以‘君臣相得’的。
不過,此時此刻,荒木播磨卻是愈想愈覺得好友的這種想法雖然不妥,但是,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對於宮崎健太郎竟然已經不知不覺間對課長的成見如此之深,荒木播磨的心底竟有那麼一絲興奮:
活該!
……
程府。
“回來了。”白若蘭正在客廳和小寶一起逗弄小芝麻,看到程千帆回來了,她走過來隨手接過丈夫的外套。
“小芝麻,想爸爸沒?”程千帆從小寶的手中搶走了小芝麻,將兒子高高拋起,然後接住,如是三番。
小芝麻高興的咯咯笑,然後,小孩子一激動,尿了‘小程總’一臉。
“臭小子。”程千帆作勢要拍打小芝麻的屁股,他被小寶怒目相視,小芝麻也被小寶抱走了。
“去洗個熱水澡吧。”白若蘭捂著嘴笑說道。
“臭小子。”程千帆哈哈笑著說道,“膽子不小啊,敢在他老子頭上撒尿。”
“對了,你找老黃配的牙疼藥,他送過來了。”白若蘭說道,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個裝了烏漆嘛黑的藥水的藥瓶遞給丈夫。
“曉得嘞。”程千帆說道,他接過藥瓶,高興說了一句,“這個老黃別的本事沒有,治牙疼確實是有一手。”
說著,他又問道,“老黃還說了什麼沒?”
“沒啊。”白若蘭搖搖頭,“怎麼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程千帆笑了說道,他與妻子邊走邊說話,“我和老黃啊,也算是屬於君子之交,不過,你也知道,求我辦事的人太多了,若是這老黃有什麼事情開口,我還真的一時間很難推卻。”
“你啊,現在看誰都像是要找你辦事情,要算計你。”白若蘭沒好氣說道,“老黃孤家寡人一個,有你照應著他在巡捕房有酒有肉的逍遙,應不會不識趣亂開口的。”
“娘子說的是。”程千帆得意一笑,“所以啊,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這個意思了。”
白若蘭便噗嗤一笑,“是了,酒鬼老君子。”
程千帆在白若蘭的臀上拍了下,引得妻子嗔了他一眼,他笑哈哈去了樓上。
取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程千帆從兜裡掏出藥瓶,拔掉藥瓶的小木塞,嗅了嗅藥水的味道,是熟悉的味道,這可以確認這瓶藥水是老黃在非受迫情況下送來的,一切正常。
然後在藥水瓶子上貼了一張便籤紙,上面寫道:
一日三次,一次四口。
這是藥水的用法用量。
程千帆的眼眸一縮,他立刻明白這‘用法用量’的意思了。
四口,暨四號人物。
三次,三代表上海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