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能夠當面說這番話,可以說是非常不理智的,是冒著極大的危險的,但是,宮崎君卻是這般說了,這足以說明宮崎是真的把他當成了生死好友了。
而他呢?
荒木播磨心中問自己。
“還有課長,我對他忠心耿耿,我恨不得把我的真心都掏出來給最敬愛的長官,可是……”程千帆面色痛苦,搖了搖頭。
“課長他……”荒木播磨覺得有必要為長官解釋兩句。
然後他就看到宮崎健太郎搖搖頭。
“荒木君,是我失態了。”宮崎健太郎雙手快速抹了一把臉,表情也變得嚴肅,“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開森路了。”
“宮崎君。”荒木播磨要留人。
“荒木君,拜託了。”程千帆微微鞠躬,“我的朋友。”
“我什麼都沒有聽到。”荒木播磨沉默片刻,說道。
程千帆又是微微鞠躬,然後抬頭的時候,面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他從身上摸出一張紙放在荒木播磨的手中。
荒木播磨低頭看手中的紙張,然後愣住了。
……
“任先生令我好找。”程千帆看著鈴木慶太,微笑說道。
鈴木慶太有些沉默,他看了程千帆一眼,面色複雜,然後忽而說道,“程總,我希望能單獨和你談談。”
程千帆有些驚訝。
他的手下打探到了真正的‘謝廣林’的線索,然後將人帶到他面前,不過,這個‘謝廣林’一直沉默,似乎心事重重。
“可以。”程千帆點點頭,擺了擺手。
李浩帶著人立刻退出去,他親自守在了門外。
“任先生現在有什麼要說的,可以說了。”程千帆說道。
“程先生實際上還是效忠於大日本帝國的。”鈴木慶太開口說道,“對吧。”
程千帆臉色一變,就要說話,就聽得鈴木慶太說道,“程先生先不必著急說話,且聽我把話說完。”
程千帆冷哼一聲,“任先生,你最好清楚你在說什麼。”
“實不相瞞,在下真正的名字叫鈴木慶太,是大日本帝國上海特高課特工。”鈴木慶太微微一笑,用手勢再度阻止了程千帆說話,他則繼續說道,“當然,我現在的身份是慶新中學的算學老師謝廣林,或者也叫任安寧。”
程千帆點燃一支菸卷,慢條斯理的抽菸,他並未打斷鈴木慶太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
……
程千帆確實是沒想到這個鈴木慶太會如此‘坦誠相告’。
“我現在的任務是以任安寧的身份,經程總之手前往重慶,執行帝國的秘密任務。”鈴木慶太說道。
說完,他閉上嘴巴,面色平靜的看著程千帆,似乎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
“為什麼與我說這些?”程千帆彈了彈菸灰,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鈴木慶太,說道。
“因為我猜到了程總實際上依然還是親近帝國的,你應該是奉命與重慶那邊虛與委蛇,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奉命取信那邊。”鈴木慶太思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