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點燃了一支菸卷,細細的抽了幾口後,這才蹲下身,用剛摘下的手套抽打刺客的臉說,“哪邊的?”
受傷的車伕沒有吭聲。
程千帆笑了,笑的很燦爛,他笑說道,“硬骨頭呢。”
說著,程千帆猛抽了兩口煙,然後將通紅冒火星的菸頭摁在了車伕的臉上,“何苦呢。”
車伕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說,沃說,沃說。”
“沃,沃們是張老闆的人。”
……
此時的程千帆,屬實有些捉摸不透。
在外灘碼頭刺殺他的人,招供其為軍統上海區行動六分組的人,是軍統要殺他。
程千帆仔細思量後,認為軍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
但是,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這個叫項偉的刺客,十之八九確實是軍統,這也意味著外灘的刺殺確實是來自於軍統上海區。
而方才的這次刺殺未遂事件,這名被活捉的刺客很快招供了。
刺客武鳴發,在上海討生活的彭城人,招供說自己是張笑林的人,奉張老闆的管家隋二椋的命令刺殺法租界的‘小程總’。
中央巡捕房的刑訊室內。
程千帆看著被拷打的血肉模糊的武鳴發,他面上表情陰沉不定。
武鳴發的招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供詞是可信的。
也就是說,此人確實是張笑林的人,是奉張笑林的管家隋二椋的命令來刺殺他的。
但是,程千帆卻又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情況下,張笑林除非是失心瘋了,不然不應該在此時派人來刺殺他的,不是說張笑林不恨他了,而是說,以張笑林的手腕和對他的恨意,在這種他剛剛遭遇過刺殺的情況下,要麼不會選擇在此時再動手,要麼一旦動手就會傾盡全力,而不是派了這麼兩個蹩腳的傢伙來動手。
所以,這件經過審訊,看起來沒有什麼疑點的刺殺未遂事件,卻又透著詭異。
就如同在武鳴發的旁邊不遠處,是綁縛在刑訊架上的項偉,此人已經死了,死狀詭異——
這人是中毒死的。
魯玖翻領了他的命令,將項偉從金克木那邊要回來,重又用刑沒多時,項偉便神志不清,口吐白沫。
經過醫術精湛的醫官老黃初度判斷,項偉是死於中毒。
‘有意思’,程千帆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武鳴發,又看了一眼被毒死的項偉,他嘟囔了一句,旋即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中央巡捕房,總巡長辦公室。
“這件事,金叔是不是要給小侄一個交代呢?”程千帆的嘴巴里沒有叼著菸捲,手中也沒有拿著菸捲,只是手中的打火機就那麼一下又一下的撥噠撥噠,就那麼皮笑肉不笑,說道。
……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廳長,經過屬下初步地搜查,並沒有發現有外號叫‘小道士’的。”容雲在向蘇晨德彙報秘密調查結果。
“不拘為‘小道士’。”蘇晨德沉吟說道,“綽號中帶‘道士’、‘道長’都可以。”
停頓一下,他又補充說道,“甚至是,‘道姑’也行。”
“廳長。”容雲說道,“屬下查了,計有帶‘道長’之人六人,‘道士’九人。”
說著,他苦笑一聲,“屬下愚鈍,並沒有想到去查有‘道姑’字樣的。”
“不過,屬下在秘密調查中有一個意外發現。”容雲說道。
蘇晨德微微頷首,示意容雲繼續說。
“那些白相假道士就不說了,也不說外號‘道士’什麼的。”容雲說道,“那些真的牛鼻子,不少都有反日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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